刑房里,马贼们扔了几个发霉的窝窝头扔给苏辰等人,原本他们连这几个窝窝头都不想给,只是大当家特意吩咐过了,在没有拿到金子之前,这些人都得活着,可不能饿死了。
赵家兄弟将窝窝头拿起来,分发给同伴们,还没来得及咬下去,就有个马贼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牢里的那个小丫头不见了!”
闻言,苏辰和赵家兄弟等人神色顿住,不约而同地看向来人。
负责看管刑房的马贼笑得一脸猥琐:“地牢里铜墙铁壁,一个小丫头,能跑到哪里去?你们莫不是把人玩坏了,怕跟上头交代,所以才故意编出这么一幕吧?!”
那个报信的马贼又气又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能不能正经点!那个小丫头是真不见了,我们把地牢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就是没看到人!”
“那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给她送饭的时候,她还在那里,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无声无息的,就跟闹鬼似的,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见他神色慌忙,不似作假,那几个马贼这才正了神色,留下一个马贼看着苏辰等人,其他人急忙赶往地牢。等人都走了,苏辰看了赵家兄弟一眼,双方都没有说话。
红袖应该和苏园园关在一起,现在红袖被当成苏园园带走了,那么留在地牢里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苏园园。听马贼的说法,苏园园应该是悄悄逃出了地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这么想着。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马贼们匆匆赶到地牢里,仔细地搜索了好几遍,仍旧没能找到苏园园的踪迹。看着空荡荡的牢房,气氛一片死寂,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闹鬼”,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背脊爬上来,浑身一哆嗦。
他们几人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将此事上报给大当家,虽说人不见了,但说到底只是个小丫鬟。就算不见了,也不影响大局,只要苏家的公子小姐还在就成了。如此想来。大当家顶多也就是训斥他们几句,应该不会真把他们怎么样。
这件事很快就被上报到唐傲天面前,他得知事情的始末之后,并未有多大反应,左右只是个小丫鬟。不见了也不影响赎金。倒是身旁的狗头军师宋仑眸光微变,他是唐家堡里唯一的知识分子,文采斐然,心思活络,加上他父亲与唐傲天是拜把兄弟,从小就由唐傲天看着长大。是以唐傲天对他非常倚重,但凡唐家堡里出了什么事,都会跟他商量几句。听听读书人的意见。
事实证明,宋仑这个读书人看似文弱,但那个脑袋却比唐家堡的所有人都要好使,这些年来,因为他的出谋划策。让唐家堡避过了不少灾难。同时,他也是整个唐家堡里唯一一个有头发的男人。在一群光溜溜的秃驴之中,他的黑脑袋显得格外惹眼。
宋仑身形消瘦,皮肤有种不正常的苍白,头发用纶巾束起,穿着淡青色的儒生长衫,看着病怏怏的。
他掩嘴咳了两声,眉头轻皱:“大伯,我听爹生前说过,那个地牢里曾经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那个人被关在地牢里二十几年,忽然有一天就消失不见了,至今下落不明,您看现在……”
闻言,唐傲天微微一愣,继而想起来,以前的确出过这种事情,那时候他才只有十五岁,距今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他沉声说道:“那人失踪之后,一直没有再出现,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他今年也该有上百岁了,应该早就亡故了。”
“他虽死了,但他留下的逃生方式,说不定还留在地牢里。”
“逃生?”唐傲天显然还是有些不相信,当初建造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地牢,会出现逃生的缺口。不过,宋仑的猜测不无道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备无患总归不会有错。
唐傲天稍一思忖,叫来几个属下:“叫几个心细的人,去把地牢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不能放过任何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是!”
那几个马贼还未转身走开,宋仑就出声叫住他们,随即又对唐傲天说道:“咳咳,此事不能马虎,还是让我亲自去一趟吧,有线索的话,我会派人第一时间通知您。”
唐傲天点点头,又道:“等下你顺便去看看那位苏郎中的信写好了没,咱们这唐家堡里就你认识字,可别让那丫头给糊弄了。”
“嗯,那我先走了,告辞。”
在地下洞窟里,苏园园蹲在木板桥上,用匕首将桥边的护栏全部拆下来,经过新的组合排列,再用从衣服上割下来的布条绑住固定,很快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桥梁。
她费尽全身力气,将“简易桥梁”拖到前面,在两条桥面之间搭建出一道新的桥梁。
对面的桥面没有动静,说明这条桥是对的,她壮起胆子,顺着“简易桥梁”慢慢往前挪动,最终稳稳落在对面的桥面上。
她又把那道“简易桥梁”拖过来,架在另一道桥面上,只是这次她的运气不太好,刚一触碰到对面的桥面,那些木块立刻就往两边闪开,又组成了新的通道。
她赶紧将“简易桥梁”又拖回来,如此反复地尝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安全到达岸上。
她才在黑乎乎的石头上,沿着水岸往前走,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她站在洞口,往前看去,之间里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光亮。她捡起一块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