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咬咬唇,忧声道:“公子,他没有学过齐家的心法,这香味对他来说更像是迷香,你怎么会想起来要我点这个……”
齐暮川竖起修长的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不要问,也不要打扰连瑾春休息。山路颠簸,他却把人牢牢搂进怀里,眼底荡起温柔的光,像要蔓延到天边。
“改道去扬州吧,萧羽不是有家药店开在那里了么。”
“……是,公子。”
夜,扬州司徒府邸。
少年做贼一样摸进房间,小心地探头往外看,见没有人跟上来,才安心把门关上。
此人正是在公审结束之后,比齐暮川还要早两日离开沈家庄的司徒家少庄主。
屋内一片黑暗,脖子处凉凉的气息滑过,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忽然响起:“在自己家你这么做贼心虚干什么?”
司徒贤吓了一跳,鬼叫道:“哇!你要吓死人啊你!”
萧羽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把烛火点亮。
司徒贤着急道:“快灭掉!快灭掉!万一被人看见这里有人怎么办?”
萧羽慢悠悠道:“不是你说这里是你爹搁置小妾的‘冷宫’吗?这么荒凉的地方哪里会有人来?”
司徒贤哼哼道:“干嘛?你嫌住得不好?你一个江湖通缉犯要求还那么多!”
往日萧羽都要回嘴两句,此刻脸色一黯,竟也不说话了。
司徒贤在原地磨蹭半晌,终于还是犹豫着走近,小声道:“……生气啦?”
萧羽苦涩地扯扯嘴角,低叹道:“你说的没错,我如今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是我该得的报应,谁叫我是个小人,竟然出卖了自己的兄弟!”一拳捶在桌上,茶杯哐当跳起来,承受着他的怒气。
司徒贤撇嘴:“我看那连瑾春也没怎么样嘛,齐暮川不是正在帮他了么。”
萧羽气道:“你懂什么!那姓齐的安得什么心你又知道多少!要不是为了你……我……唉!”他瞪了司徒贤一眼,也不知是气他还是气自己,又一屁股坐下,背着人生闷气。
要不是主公以司徒贤来要挟自己,他怎么可能故意诱连瑾春踏入陷阱。还说什么朋友,什么兄弟,他萧羽也不过是个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罢了……
司徒贤愣了一下,瞬间也恼火起来。
他就奇了怪了,怎么每次说起来连瑾春,这人就要对自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