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太学府一干众人为郗道函大人获罪一事跪求在门之外,恳请圣上查明真相,还郗道函大人清白。
这件事情在京都里是闹得沸沸扬扬,最终却依然是被皇帝压制下来,据说圣上当下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宣此事领头的几个博士面见,指着鼻子厉声痛骂了跪在金銮殿下的一群博士们,叱责他们这样纠众上书实是威逼君父,大逆不道之举。而那几个博士倒也是胆大,竟当庭叱责皇帝不辨中间,话语之中还提及了之前废太子的事情,最终导致圣上雷霆震怒,立刻便将几人推出午门斩首。
此事便在一片黑色恐怖之中惨淡收了场。
期间还有件事情,那便是出使楼南国的人选定下来了,出乎谢朝华意料的是,此人竟是自己的父亲谢琰,而这在前世并不是如此的。想来或许是跟这些日子新姚公主入频繁多少有些关系。
这一日,谢朝华像往常一样来给谢老夫人请安。
一走进屋子,空气里满是中药的味道,这些日子谢老夫人的病到不似之前,只是头疼耳热的小毛病,仿佛严重了许多,竟不像是装样子的。前几日她来请安,老太太病得都没醒来,不过即便没醒,谢朝华还是日日前来。
谢朝华进得屋子,没有直接就往里屋去,先在外头坐着。等里头一个伺候老太太日常起居,有点脸面的大丫头出来,谢朝华便朝她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自然是个伶俐的,几步便走到了谢朝华身边。
“老祖宗前些天还好好的,这几日怎么看着病反而重了呢?”谢朝华低声问道。
这丫鬟素来跟谢朝华关系交好,加上谢朝华又时常不忘送她些东西,故而这事情上到也是跟谢朝华说上了实话:“前两天二老爷来给老太太请安,他们在里屋说话,具体到底为了什么事情生气,到也听不清,只知道是为了这个人。”她边说边伸出了两手指头,谢朝华心中明白,那是指二新姚公主。
谢朝华点点头,小声说:“既这么着,我也不进去了,省的老祖宗看见我又想起某些人来生气,你到时候就跟她说一声,就说我来的时候她正好睡着,就不叫醒她老人家了。”
“那可不行,老太太特意关照要见你,说即使睡着也让你等等。”那丫鬟微微一笑,有些讨好道:“可见府里上下,老太太最喜欢的还是姑娘你。”
谢朝华只笑不语,并不接口。
“老太太刚刚有些动静了,姑娘这边在坐会儿,我再去瞅瞅。”那丫鬟说着便又挑帘进了里屋,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里屋有了些动静,还时不时传来苍老的咳嗽声,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干哑低沉地说话声:“是朝华丫头来了吧,进屋里来吧。”
谢朝华起身来到里间门前,一伸手挑起了门帘,随即脸上笑着道:“是,朝华是来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今日可见是大好了。”
就听谢老夫人道:“这丫头就会挑好听的说。”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好一会儿才又感慨道:“我这身子,不过熬一天就要为谢家多一天的心,真正是没有给我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