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找打!”半秃男解决完招风耳的问题,重新逼过来。
三人形成半圆状,把我围住。
我往后退几步,忽然觉得不妥,身后就是营帐,里面那一群都是缺胳膊断腿的,我总不能把祸水再引到那里去。
后面没有退路,前面是三只饿狼,伤兵营一向在队伍的角落,平日没什么人过来。
我抬起头来,叹口气,“三位兄台有何贵干?”
烟雾散的差不多,半秃男充分展现出为人狗腿的潜质,“你,给我大哥赔罪!”
我摆出息事宁人的态度,道:“好罢!我烧布条的烟熏了这位多毛兄的眼,但这位多毛兄也把我的火堆踢灭了,我们就此扯平,可好?”
“你想的倒美,我这新上身的衣服被烧坏了,你怎么赔?”招风耳尖叫,扯着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衣服,要给本姑娘看他身上的破洞。
棕熊着下巴看我,从我的头顶看到我的脚底,又从我的脚底看到我的头顶,眼神是赤裸裸的邪恶,“你小子长的还行,细细瘦瘦的,像个娘们儿,不如你从了本大爷,哥哥今日就饶了你。否则的话,”他猥琐一笑,“就把你这身衣服扒下来,赔给我兄弟。”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断袖之风居然兴盛致斯,我一直以为同志之爱都是发生在柔的男士中间,这位毛茸茸的兄台硬是颠覆了我关于同人角色的定义。
我卷了卷袖子,“真是不好意思,鄙人也只有这一身衣服……”营帐里冲出来一个人,抱住我的胳膊,“吴大哥,你不能脱。”
这话铿锵有力,我低头看去,小豆子满脸通红,郑重对我道,“吴大哥,脱不得!你若是脱了衣服,这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
我张了张口,“我……”小豆子按住我的手,“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你放心,我小豆子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的。”
我张开的口只好又闭上。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卷袖子是为了方便动手。
“你这小孩管什么闲事?”棕熊很不耐烦,“不过,你长得也还行,不如也一块跟我罢,哥哥我不会亏待了你们。”
招风耳在他背后笑几声,配合得恰到好处。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在军营中公然做这种事,不怕被杖责么?”小豆子的话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我暗叹一口气,小豆子,你真是太不明白人情世故,如今这个年代阳颠倒,男女不分,引领这项潮流的不幸正是当今圣上,而坐在那校尉帐篷里的,也有份参与其中,即便闹将出去,也未必见得会有什么处罚。
“嘿嘿,就你这小身板也敢为人出头,找死!”棕熊前一秒还在笑,下一秒暴喝一声,一只熊掌就朝小豆子扇过来。
我一把拉住小豆子的衣领,往后拖了三公分。
我原以为他们还要说上一会儿,不想棕熊先生变脸比翻书快,小豆子的脸颊还是被掌风伤到,留下几道红印,半日说不出话来。
我低头看了看小豆子的伤,不由得怒从中起。
低调是一回事,被人指着鼻子抽又是一回事。
我把小豆子推到身后,踏前一步,道,“你……”
“住手!”
我的话又被人打断。
这回又是谁?
我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