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下,我解开骠姚校尉的绷带,好容易结痂的伤口皮翻卷,裂开半公分的口子。
苦命的我被折腾了半宿,继续埋头干活。
我不太喜欢干这个活,两个人离的很近,容易制造暧昧的气氛。
尤其在他洗澡之后,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一幕幕活色生香的场景争先恐后地从芯片中跳出来,老子就忍不住要想入非非。偏偏他不是个适合幻想的对象,本姑娘再爱美男,也知道要和同志保持距离。
光线不好,我缝起来很费劲,脑袋几乎贴到他的口。
他略有些不耐烦,“缝好了没有?你总是这么磨蹭。”
“废话,你当吃饭喝水,那么容易?”老子也很火大。
他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仆多站在门口,神色复杂。
我好容易缝完,安顿他睡下,只觉筋疲力尽。
仆多和我走出帐篷,“你们去了哪里?”
我思量了一会儿,道,“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似乎是个悬崖。”
我以为仆多还要说话,他却掐了话头,“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看我的神色与平时不太一样,我只觉浑身如同散架一般,也顾不得细细思量,与他挥手告别,回去睡觉。
嫖姚校尉真是能折腾的主,我这一夜都没有睡踏实,腰酸背疼腿抽筋,梦里还在骑马。又加上腹中空空,第二天起来神不济,右肋下不时抽搐着痛。走起路来也不大稳当。可惜在军营里不流行病假一说,我是苦命的人,该做饭还得去做饭。
我扶着腰去东厨,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见了我,便立时止了话头,只不住偷眼看我。眼光颇为暧昧。
我起初没当回事,往前又走几步,依然能感觉到后背的视线,如同针扎。
我方才上了心,昨日来还不是这个光景,莫非梅三娘又闹出了什么话题?
一拐弯,见到梁大满,我搀着腰上去打个招呼,“梁大哥。”
梁大满见到我,双眼一亮,继而一闪,搓着手,似乎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兴奋,“吴兄这么早就来了!”
“早么?”我困惑地看看天上老高的太阳,今日明明起的晚了。
梁大满又搓搓手,胖脸颤了颤,急急忙忙岔开话题,“是梁某失言,失言!这边有新到的鲜,吴兄要不先挑挑看。”
我不动,目光灼灼盯着他,“出了什么事?”
“什么?”梁大满茫然。
“为什么我今天一来,你们看我的眼光都奇奇怪怪?”我挺讨厌被人指指点点,更讨厌打哑谜。
“呃……没什么!吴兄看错了罢!你看这几块色泽多新鲜。”梁大满低头翻,嘿嘿干笑。
这个态度着实可疑,我挑了眉,拉长音调,“梁兄,你平日有什么问题,我可从来没有不痛快过!”
梁大满搓搓手,“这个……吴兄多心了,哪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