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我沉浸在自作多情的忧伤中,不能自拔。
白担了这么久虚名,如今真相大白,我虽不是个男人,依然觉得心灵很是受伤。
“吴兄的刀炙牛舌送上去,没有一个不说好的,”梁大满咧开大嘴,笑得像熟过头的榴莲,“听我说是吴兄的手艺,非要见上一见,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吴兄若是得了好处,可不要忘了兄弟”
我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他一圈,“好处我不稀罕,你喜欢,自己去拿。”
公孙敖我还有印象,堂堂七尺男儿,小肚**肠,为了一点军功挤兑霍去病,被他欣赏,未见得是好事。我毕竟在嫖姚校尉手下做事,万一他借题发挥,再弄出点别的事端,我就是送死的灰。
这个赏,我领不起。
“哎,哎,吴兄,吴兄……”梁大满忙不迭拦住我,脸皮有些挂不住,“公孙将军有意抬举,吴兄不能抹了他的脸面。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吴兄何苦惹恼他,本来是一桩好事,为什么要搞得都不痛快呢?”
“好事?”我挑了挑眉,“老实说吧,你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没,没说什么”梁大满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干笑着搓手,有几分不自然。
我冷笑一声,“烤个牛舌而已,还没好吃到那个程度,别人都不感兴趣,单单他要见我?你再不老实,就想想陆兼的下场。”
“陆……兼?陆兼不是嫖姚校尉打伤的吗?”梁大满微微颤了颤。
我不耐烦,活动活动手腕,“你说,还是不说?”
又来一个把老子当病猫的。
“我……我……”梁大满搓着手,陪着笑,“吴兄心思过人。我也……没说什么,他问我你是哪里的厨子,我便照实答了。”
唔,原来源还是在霍少身上。我若是去了,铁定少不了一通排揎。
梁大满接着道,“不过,吴兄,我真心觉得,公孙大人是看上了你的手艺,与你是谁的侍从,没有干系。”
真心两个字由他来说,没有一点可信度。
后面闹哄哄,东厨里闯进来一队士卒,全身披挂,手执长戟,盔甲啷当作响,为首的喝道,“谁是吴次仁?”
我淡淡抬了抬眼皮,“是我。”
“公孙将军要你过去一趟。请罢”说话的面无表情,冰冷僵硬。
狗仗人势,大抵就是如此。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非要遂了自己的意,封建权贵,都是一个德行。
梁大满赶上前来,陪着笑,“梁某刚刚告诉吴兄,正准备动身,几位来得好快。”
为首的冷哼一声,不搭理梁大满,倒是他后面的人说了一句,“你慢慢吞吞,将军等得不耐烦了,不识抬举的东西。”
后面一句话,似乎是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