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山,位于这片大陆的最西南角,山上座落着江湖上最有权威、最受人尊敬的古老门派——天公门。虽然天公门地处偏僻,但是它却一贯以消息灵通著称于世。有人说,这个世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天知道,地知道,天公门知道。当然这个传言是否属实,并无人考证,但世人却偏偏信以为真,从未有人怀疑过。
此刻在天公门的一间密室里,有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从长相上看,此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皮肤白皙,双眼紧闭,仰面朝上,一动不动,部和小腹处随着呼吸的匀律不断地起伏着。
床头的一把椅子上,端坐着一个同样十七八岁的少女,她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她的美,好比冰山上盛开的雪莲,冷艳而孤傲,让人一见就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此时此刻,这名美少女一动一动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那名少年男子,眼神之中既充满无限柔情,又蕴含着热切的期望。
“都两年了,你也睡够了,也该醒过来了,是不是?”少女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手理了理那名男子披散在枕边的长发。
“我知道,你背负了太多的期望和压力,遭遇了太多的算计和暗杀,所以你有些疲惫了,想休息一下是不是?是的,有时候人会感觉无助和绝望,但是你知道吗,你一直并不孤独,有很多人在默默地关注你,支持你,为你日思夜想,为你牵肠挂肚。”那少女说完,眼中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
“你是男人,你不能逃避,你必须坚强,我要求你马上醒过来,不,不是要求,是命令,我命令你马上醒过来。刘辰龙,你听到了吗?我现在命令你,马上醒过来。是的,马上醒过来。”那少女越说越激动,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偌大的密室,再无半点响动,只有那少女时断时续的啜泣声。
过了好一阵子,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那少女立时抬起头,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呈现在人面前的依旧是那孤傲坚强冷艳的外表。
“欧阳门主,请进。”那少女刚说完,密室的门便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这位老者一身蓝色丝袍,身材干瘦,背有些驼,嘴巴上还飘着几绺稀疏的白色山羊胡须,一双眼睛细眯着。此人正是天公门的现任掌门人欧阳通。
“他怎么样?”欧阳通走到床前,瞅了瞅床上的那个年轻男子问道。
“还那样,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反应。如果他不是还有呼吸的话,我真以为他已经死去了。”那少女回道。
“其实老夫以为,他身体的创伤早就好了,他之所以迟迟没有醒来,是因为他的心灵的伤痛还没有治愈。如果他自己不愿意醒来,别人谁也帮不了他。”欧阳通徐徐说道。
“你是说他自己不愿意醒来?”那少女转头问道,似是十分不解。
“是的。当一个人一路坎坷,屡遭打击,他可能就会变得绝望,变得厌世,没有了求生的**和动力,心灵的创伤就很难治愈,你还是应该多和他交流,唤起他的**,激起他的雄心,也许明天他就会醒来。哦,对了,他该吃饭了。我出去了。”欧阳通一说完,便欲转身走出密室。
“等一下。”那少女急忙喊道。
“龙掌门,还有什么事?”欧阳通有些疑惑。
“谢谢你,欧阳掌门,这两年来你天天来看龙弟,我代表他谢谢你了。”那女子说完,便站了起来,微微朝欧阳通鞠了一躬。
“你比我更累更苦,你日夜寸步不离地守在刘辰龙的身边,你和他也是不沾亲不带故的,难道就因为选秀大会那一场没有进行的决赛,你却甘愿为他付出这么多?”欧阳通似有些想不明白。
“不错,在天下英雄面前,刘辰龙竟然把我凉在了擂台之上,自己却悄然离去,我傻乎乎地站在擂台上等了他两个多时辰。虽然神鸟之羽落在了我的手上,但天下人都说,那选秀大会的冠军、那神鸟之羽都是刘辰龙的嗟来之食,我不想背负这样的名声,我必须向天下人证明,刘辰龙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获得选秀大会的冠军是实至名归的。”龙平提到往事,似是有些心有不甘。
“唉,老夫先走一步,人活一世,都难看破这名利二字。别忘了,喂他吃饭。这两年来刘辰龙水米不进,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维持了他的生命,但我知道你一直费尽心机地想救活他。如果他再不醒来,怕要辜负了你这片良苦用心了。”欧阳通说完,便缓步走出了密室。
“你知道吗?我刚才所说的全是假的,我不需要和你争名夺利,我只需要你醒过来,陪我说会话,行吗?如果你不愿意理我,不愿意听我唠叨,也行,但你得亲自告诉我,好不好?”龙平说完又回身坐下,禁不住泪如泉涌。
“自从你用血龙之鳞救了我一命之后,其实我就对你心存感激,虽然表面上在和你赌气,其实只是想找个机会接近你。到后来我见你对我爱理不理,甚至在天下英雄面前弃我而去,我这才用神鸟之羽向天下悬赏你的消息,我的用心你能明白吗?其实,我喜欢你,其实我爱你。我知道你有些累,你在和我耍小孩子脾气,不要紧的,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载,只要你气消了,你就醒过来好吗?”龙平说着,双手捧起了刘辰龙的手掌,自己将脸轻轻地贴到他的掌心之上。
“象现在这样多好,你用手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