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神君与朱雀神女交流完毕之后,气馁地叹了声:“罢了,她不理我。”
“且慢!”青龙注意白染许久了,他从成年男子化成男童,悬空打坐,印契(双手与手指所结的各种姿势)有条不紊地交替着,仿佛是在施以结界。
“他怎变成孩子了?这是何种法术?!”白虎神君疑惑地望过去。
青龙神君思忖片刻,看向静气凝神的孩童,他悄然在指尖蓄起少许法力,光点随着他打出的方位撞击在包裹白染的钟罩之上,顷刻化为云烟。
钟罩看似薄如云雾,实际却坚硬如铁,由此证明对方并非在施法对战,而是自我防御!
四象灵兽彼此心灵相通,尤其是青龙与白虎最为默契,通过灵兽的意念传递,白虎立刻知晓青龙脑子所想之事,他不禁大笑起来:“白染!莫怪本尊以大欺小,谁叫你方才不给自己留些口德!”
语毕,白虎神君唤出怒目圆瞪的白虎,青龙自然也不想无法向众仙交代,随后找出飞扬跋扈的苍龙,龙虎同时跃起,龙口吐火焰,虎嘴喷气弹,接二连三打向透明钟罩的表面,震得钟罩小幅度地摆动开来。
“你公然与天界为敌已犯下罪恶滔天,交出**妖留你一魂一魄!”白虎深知此战胜之不武,所以给他留下一魂一魄转世投胎去吧。
白染则气定神闲,稳坐钟罩之内,默念心经,尽可能使用微乎其微的意念唤醒周遭的植物。
不一会儿,白染平日种植的翠云草、铁线蕨、爬山虎等植物纷纷脱离泥土或竹架,如磁铁遇到磁石般贴在钟罩外层,宛若绿色外衣紧紧护在白染四周。
——神火与凡间的火截然不同,只能伤及天界或冥界的生物,对于凡间的一草一木毫无办法。
苍龙疯狂喷火,翠绿的叶片虽然抵不过强势的火力,但可以紧密相连,编织出一条条引向四面八方的沟渠,由此分散神火喷的力度。并且,灵兽的身体各部位都不能触碰到钟罩之上,否则也会遭受灼伤。
白虎神君与青龙神君只皱了一下眉头便不以为然地笑起来,等着吧,好戏在后面!
另一边,雾舞翘起**爪靠近门边,惊见师父正被围攻,而且还多了一名神君,此神君竟然一下子招出蛇与两种灵兽,纤细的蛇盘坐在壳之上,可以随意伸长的蛇身延伸到钟罩附近,用尖细的蛇牙刮断枝叶藤条,待迅速清理干净之后,嘴里吐出的暴风雪冲向钟罩。
一面极热,一面骤冷,钟罩夹在冰火两重天之间,摇摇欲坠。
“来得及时啊玄武!”白虎神君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玄武神君扬起懒散的视线,看向坐在钟罩中的孩童,不由打个哈欠,奚落道:“就这个屁大点的孩童你俩合力都未能制服?”
“那你是来晚了未看到他的本事,至于此刻……我看他是翅也难飞了。”青龙浅笑。虽两方对立,但他必须承认白染的沉稳与所蕴含的未知能力,真想搞清楚他是谁门下的高徒。
护体神珠就是白染的生命,好比凡人的奇经八脉,一旦护体神珠受损或破碎,便与断筋骨裂五脏没区别。
显然,三面夹击的猛攻令白染越发吃不消,何况他现在还是一副孩童的身体。他捂住钝痛的心口,身子前弓,额头渗出细碎的汗珠。
雾舞从未想过拥有一副冷峻脸孔、个不羁的师父居然也会浮现出这幅苦不堪言的神情。眼泪模糊了双眼,她幻化人形,夺门而出!
“三位神君联手对付一个毫无法力的孩童不觉得羞愧么?!”说着,她跑到白虎面前,使劲掰开他做法的手指,“松开双手!不许害我师父!——”
呜咽声引得白染睁开双眸,浑浊的视线落在雾舞与白虎争抢双手的画面上,白虎神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推到墙角,见状,白染心中一惊,刚欲挪动身体,肋骨处发出一声闷响,同时,钟罩已被苍龙击碎一片。
一旦撬开切入点,面临白染的必然是溃不成军,可他此刻任何法力都施展不出,只能看着护体神珠一点一点破碎,直到彻底崩裂,再无回天之力。
“啊!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妖!……”白虎神君随手一打,再次将雾舞甩出十尺之外,他的手背上已落下深红色的齿痕。
雾舞被撞得七荤八素,她甩了下头,跌跌撞撞地跑回三位神君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底含着泪,连磕响头:“求求你们不要再攻击我师父了可否?!你们要抓的**妖便是我,为何还要为难我师父?!求几位神君开恩,放过我师父,求你们,带我走,任凭处置!我绝不会耍花样——”
吭吭的磕头声淹没在灵兽的嘶吼中,虽然额头疼得发麻,但她依旧不肯停歇,她总埋怨师父对她不够好,可什么才是好呢?师父为了保护她落到这步田地,她有何德何能让一尊天神受尽委屈与折磨?她无非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小妖,即便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也无所谓!
滚烫的泪水洒在青龙神君的战靴上,青龙神君心一软,暂时收住苍龙的攻击。
白虎见青龙收手,反而加大攻击重要的力度,他吼道:“妖孽只会作恶多端、巧舌雌黄!你忘了那个险些骗走你护体神珠的猫妖了?!”
提起那只白□妖,青龙神君的思绪停滞一瞬,随后再次命令苍龙发起猛攻,玄武卧在一旁慢悠悠施法,看向在钟罩中备受煎熬的白染。
“那孩童似乎快不行了。”
“咱们再加把劲儿!护妖徒护到连魂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