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傅小蛙愕然地望着自己的拳头,再看到地上被打趴下的王赤洪馆主,久久的不能反应过来。
没错,他击溃了泰安武馆的馆主,击溃了青牛镇功夫最高的人,击溃了叶元一馆主跟袁烨霖馆主一直追逐的人。
在傅小蛙惊愕之中,只见那地上的王赤洪馆主哀嚎道:“唉哎喂呀,今年的学徒怎么这般变态,我这把骨头都快打散架了!”
“馆主,您,您没怎么样吧!”傅小蛙紧张地要伸手扶起地上的王馆主,却见那王馆主后怕地缩开身子。
傅小蛙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一不小心把馆主给伤着,这该如何是好。
还是那王赤洪馆主自己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尘,整整衣冠,神情强压下去,清咳声道:“我确实轻敌了,没想到你这小孩儿功夫如此了得,早知道这样我便不会跟你动手!“
傅小蛙愣着道:“馆主一定是让小徒,小徒受宠若惊了!”
那王赤洪馆主沉下脸道:“我没有让你,我的功夫只是如此,我本以为你最多是个破四满穴什么之类的学徒,收拾你是小菜一碟,却没想到你的功夫已经超过破盲俞穴的境界,战力直指元气化物境!”
“可是,可是外面不是都传言,您的功夫,在,在青牛镇是最高么?”傅小蛙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王赤洪轻叹一声,然后坐在石桌前。沏是一小杯茶,小啜一口。像是陷入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他终于决定说出实情:“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便跟你明摆罢,其实这是一个泰安武馆的秘密,这泰安武馆还是靠我在外面的声名撑着门面,若是别人知道泰安武馆的馆主根本是只三脚猫,那结果将会如何?”
傅小蛙还是不明白,他道:“可是。可是您做为老馆主的继承者,怎么可能,可能……”
那王赤洪馆主放下茶杯,然后望着远处感叹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却不是每一个人都向往武学这条道路,其实我一直不喜欢习武,但是一直被强迫着。有责任,有压力,有无奈,最终我挣扎着破突盲俞穴,一直停滞在此,我喜欢平静的生活。喜欢安静的日子,这便是我的向往,为何每一个人都要逼着我往武学的道路上走,难道我就不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
傅小蛙喃喃地道:“这样说也是没错,可是……”
“可是什么。我现在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稳住泰安武馆的根基。每年都向得到资格的学徒传授一些拳发,完成自己的使命!”
见王赤洪馆主有些激动,小心翼翼地道:“但这终归不是怎么好,您应该为武馆,为这个责任而尝试一下去接受和喜欢上武学!”
“我试过,没有用,从小开始,那老头儿便一直逼着我学武,打骂那是家常便饭,但只能让我更讨厌习武,直到老头去世那天,还依然念念不忘的把长恨拳的拳谱交给我,希望我能够有一天能够悔改,但我依然是恨这武学,恨这老头要把自己的梦想强加在我身上,最后我把那拳谱丢了,丢得远远的,再也不希望看到这些让人厌倦的东西!”
“原来,原来长恨拳的拳谱是您丢掉的!”傅小蛙惊然道,难怪这么珍贵的一个拳谱,什么被一个扫地的郭老爹拾得。
“没错,我随手把它丢到院外,看着这东西我就心烦!”说道间,那王赤洪馆主站起身来,走到凉亭边,望着池塘的美景,背着手吟道:“青荷碧水浮云天,风摇花尖露雨寒,这便是我喜欢的一切,那些打打杀杀的又有何意思!”
傅小蛙望着那王赤洪馆主的背景,这个人,他曾经是多少次好奇的想要见到,如今确实见到,却非他想象那般模样。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武学。原来青牛镇那些高手们追逐的,也不过是一片浮云。
“坐吧!”王赤洪馆主坐回石桌前,示意着傅小蛙也坐。
傅小蛙拘谨地在石桌旁坐下,虽然王馆主功夫不高,却也是馆主,他还是有所敬畏,特别是刚刚把馆主狠揍一顿,让人心里不踏实。
那王赤洪馆主小啜一口清茶,放下茶杯道:“泰安武馆授徒无数,每年都有学徒前来拜见,一般只是破四满穴,破中注的都很少,却没想到你这一小小年纪,竟然突破盲俞穴,而且实际战力达到破幽门穴的水平,你也算是一个奇葩!”
傅小蛙作揖道:“方才伤着馆主,小徒罪该万死!”
王赤洪馆主压压手道:“技不如人,何以抱怨,我确实是小看了你,不过这也是武馆之福,估计以后用不着我我的假名气来来撑着泰安武馆的面份,再过几年有你便行!”
傅小蛙有些难堪地道:“其实,其实我已不是泰安武馆的学徒,让馆主失望了!”
“哦?那你为何又能来见我,肖正天大师傅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必须有他的理由!”
“虽然我在外面,依然心系泰安武馆,不管到天涯海角,我的根就在泰安武馆,活是泰安武馆的人,死是泰安武馆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