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在“盛唐”的这个画展,听说资助人是个归国华侨,这个华侨本身还是个画商,特别欣赏有才华的年轻人,画展展出的其实都是些还籍籍无名的新锐画家的画。不过这个华侨不愧是商人出身,前期宣传做得相当到位,跟媒体的关系也打得很好。恐怕这次画展后,这批原本值不了多少钱的画会成倍地往上翻。
艺术这种东西,最是虚无缥缈,这个世上能有几个梵高,几个毕加索,几个像裴越这样有灵气的人?无非是媒体评论家说什么,就一窝蜂地捧得老高或贬得一文不值。
渺渺和裴越约了在“盛唐”门口见面。
下午一点,渺渺在校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盛唐”,车上接了个裴越的电话,问她出来了没有,他已经在“盛唐”门口了。
每个进“盛唐”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看看站在门口的那个少年——少年长得太好,五官不是那种尖锐的j/致漂亮,而是非常温和的,山岚雾霭般地糅合在一起,凉凉的,仿佛一杯茶,清人心扉。
身上的阿迪运动服衬出男孩子特有的朝气和挺秀,他的手里拿着两张画展的入场券,时不时地望望路的那头,似乎在等什么人,偶尔,也会低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一下,很朦胧的,带点儿羞涩,让人不由自主地好奇被他等待的人——一定是心爱的女孩子吧!
渺渺刚挂了裴越的电话没多久,铃声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渺渺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旗渺渺?”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年轻,但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
“是,请问有什么事?”
“半个小时内到‘雅歌’1101包厢。”
渺渺的眉皱起来了,“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搞错了?”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渺渺还是耐着x/子解释。
电话那头也不多话,就问,“你是叫旗渺渺吧?”
“是的。”
“文革是你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