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在月神孔苏的银色光芒下,更显静谧。
连绵起伏的沙丘和高大雄伟的金字塔似乎都陷入了睡眠之中。依然灯火通明的王中,花园中的鸣虫时不时的清吟几声,伴随着微风,穿过薄柔的轻纱送入殿内。
玛娅带着一众侍女准备给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送去一些宵夜,同时帮他们准备一下等会儿休息的事宜。却没想到推开门,见到的是她们伟大的法老陛下把荷伦希布半抱在怀里,两人唇齿相依的模样。
等荷伦希布的大脑重启了之后,正看到图坦卡蒙身后的一溜儿人。
明明不过是几十秒的事情,在荷伦希布眼中却仿佛持续了几十分钟。等图坦卡蒙的舌头慢慢退出荷伦希布的口腔时,众人看到,明明从来衣服云淡风轻,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的淡定态度的荷伦希布,突然脸色爆红。
荷伦希布很不想让自己处于弱势的,可是见到图坦卡蒙睁开眼睛,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捂嘴——如果是几年前自己所谓的初吻被这个家伙夺走是为了救自己,那……那这次……
为什么当时不推开呢!
倒是图坦卡蒙一副淡定的样子“你……脸红了,害羞?为什么?”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反应不应该是这样啊。
害羞……那哪是害羞?明明是气红了的啊。
放下来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荷伦希布后知后觉的偷偷看以娘玛娅为首的一众侍者——刚才……他们看见了吧?
不应该惊慌,不应该疑惑吗?
可是荷伦希布发现,这些侍者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要不是嘴里还留有对方略带酒香的舌头在自己牙齿和舌尖上舔舐的奇怪感觉,荷伦希布差点以为刚才是一场幻觉。
见图坦卡蒙一副坦然的样子,荷伦希布恍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里看过的一个说法——当法老对某个人表示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看重的时候,会用代表神的吻去赐予那个人至高无上的荣耀。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荷伦希布觉得现在的他很需要这个解释。
呃……所以,其实图坦卡蒙刚才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对嘛对嘛,一定是这样的,所以刚才玛娅娘她们才没有觉得奇怪。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通了的荷伦希布又想起这是表达信任和看重的意思,内心不由得压下了最后一丝关于“吻与舌吻”的吐槽。
图坦卡蒙心情很好,他看了看对方因为沾湿了唾而显得尤为晶亮诱人的唇,用手摘下一颗托盘里的葡萄放进嘴里——唔,味道很不错呢,甜甜的。
至于当天晚上,在王留宿的荷伦希布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就不是图坦卡蒙管得着的事情了。
即使这件事情过去了两三天了,荷伦希布在面对图坦卡蒙的时候,内心还有点儿小别扭——当然,这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在他看来,君子坦荡荡。他已经认为图坦卡蒙的吻并没有什么旖旎暧昧的意思。不过他的第一次吻和第一次舌吻全都贡献给了图坦卡蒙……一个小孩儿,一个男……
虽然他觉得感情是不分别的……但是这不代表自己就可以“毫无准备”的被亲了“又”亲吧?
最可怕的是,如果说是他对于图坦卡蒙的行为疑惑的话,荷伦希布更惊恐是的自己当时然没有感觉到愤怒、恶心之类的感觉。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拒绝的动作——荷伦希布曾经经历让他很了解自己的内心,也不会随便找“当时被吓到了”这种蹩脚的借口。
事实上,那个时候虽然震惊,而且只有短短几十秒时间,但是如果下意识的推的话,他一定可以推开图坦卡蒙的。
难道说……呃,不不不,不可能的。
哈波奎特斯下葬的那一天,荷伦希布一手扶着母亲,一手牵着妹妹——艾德乔依然稳当当的盘在他的腰间,被衣服挡住——神色肃穆。
托荷艾瑞斯脸上难言伤痛,哈托尔的两只眼睛旁的皮肤也有些红红的。身后一溜儿的全是将军府的人,还有那些大臣和军营里的士兵。他们虽然神色哀戚,但都没有敢发出声音,因为现在举行的是十分重要的开口仪式。
祭司用拉长的调子念着《死亡之》①的内容,一边将一排排的小罐子小碟子里取出东西,放入已经被制成木乃伊的哈波奎特斯的口中、鼻中……
等到哈波奎特斯的人形棺入葬了之后,荷伦希布和哈托尔才一人一边,半扶着他们的母亲慢慢的回家去。
处理完哈波奎特斯的后事的第二天,荷伦希布在家里安慰了母亲和妹妹一遍,便往工匠部赶去。和工匠村不一样,工匠村是专门负责修建陵墓等等工作的,而工匠部主要是负责兵器、盔甲之类的制作。
荷伦希布一到,等候在一旁的负责人就鞠躬了:“荷伦希布大人,您说的那几种石头,我们都找了,类似的也有。请您看一看是不是符合您的要求。”
自从知道了赫梯开始使用铁,而且铁的用处和杀伤力都比青铜要强,图坦卡蒙就开始计划要得到这种金属了。
不过赫梯一定对这个东西的秘方保守的十分严实,图坦卡蒙想,或许可以派奸细到赫梯去,看能不能偷到方法。
不过让他惊喜的是,荷伦希布知道更好的炼铁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