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圆月照耀着大地,洒落一地银辉,照得房内亦是白亮亮一片。
顾沫凌却辗转不能入眠,满脑子都在衡量若那人真是六哥是认还是不该认。
“小姐。”寻梅听了好一会儿,怕她是哪儿不舒服,忙起身走到她床边,“你怎么了?可是喝了酒不舒服?”
“不是。”顾沫凌叹了口气,索掀了薄被起身,走到窗边方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却是凉的,便又放下。
“小姐可是口渴,我这就去取些热水。”寻梅一杯子,便要往外走。
“寻梅。”顾沫凌忙拦住她,叹了口气,“我不渴,只是……今天遇到了些事,不知该怎么办。”
“可是为了六哥的事?”寻梅隐约猜到了,今天她出去打听了一下午,对石承泽的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些,只是见顾沫凌和顾言槐醉熏熏的回来,怕她听了心烦才捺着子先忍下了。
顾沫凌点了点头,将今天遇到的听到的一一说与寻梅听,寻梅也不隐瞒将打听到的也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两人知道的倒也差不多。
“小姐,也许他不是六哥呢?也许,他还没那么坏呢?”寻梅最后犹犹豫豫的说道,其实她心里,却已有八成相信石承泽便是六哥。
“唉,算了,不想这些,船到桥门自会直。”顾沫凌烦躁的端起那杯凉茶水一饮而尽,快得让寻梅拦都来不及。
“小姐,不能喝凉的。”寻梅瞪大了眼不悦的看着她,一把抢下她手中的空茶杯,生怕她又要喝凉的,想了想又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全笼在自己怀里。
“我不喝就是了,你何必这么累?坐吧,我和你说件事儿。”顾沫凌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心头的烦闷不觉消散了许多,笑道,“今天沾六叔的光,认识了李捕头和刘保长,那片地的事儿也差不多定下来了,只等明天送银子过去,那地就是我们的了,不过,有件事还得问问你的意思。”
“小姐要我去办什么,尽管说就是了。”寻梅坐到对面,将怀里的东西又放到桌上。
“等我们回去,二十八就是师父入土的日子,也该是你过继到师父的名下的日子,我原来说过,师父留下的银子,一千两是给村子里用的,来时六叔和我提过醒,说是先暂留在钱庄不动,剩下的便有你的一千两,现在我买地准备做买卖,便想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你无意经营,那便算我一人的,我也不用你白帮我做事,每月少不得也要付月银给你。”
“小姐,我不要月银,为小姐做事是我应该的……”寻梅一听急了,忙推脱着表明自己不要什么月银。
“你先别急,且听我说完。”顾沫凌笑着摆摆手,“若是你愿意与我合伙,那买下的地便有你一半,今天刘保长也透了不少消息,就算你买了地不愿做买卖,便只是种些果林农物的,以后每年也有不少津贴,将来寻了婆家,这底气也硬些,若是你信我,愿意与我合伙继续做买卖,那以后,亏的赚的我们便一人一半。”
“我自是信小姐的,这些事,由小姐作主便是。”寻梅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呀,也别小姐小姐的,我们是姐妹,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顾沫凌无奈的摇头,看着寻梅姣好的面庞,推心置服的说道,“这生意的事,成不成还是两说,不过买下这些地却是不亏的,你细想想,也不急着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