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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并不正面作答,而是一笑,“我十岁便离了京,这么多年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那黑木和若水我都去过,是个很好玩的地方,改日你若想去,我陪你……”若真有那一日,陪她到天涯海角,也无悔!
他确实是十岁离京,也确实是去过无数地方。可,却不是漫无目的去玩。
在别人眼中,他或许是一个八年都不回家,不太孝顺的纨绔,家人却依旧宠爱,都只道是他是嫡子,是命好。
可谁又知,他这么多年,在生死关头徘徊了多少次,又为苏家打探过多少消息,暗地里为苏家做了多少事。不然,凭什么他如此闯祸,如此桀骜不羁,却还是受到家族的重视?!
他只是不想呆在京中,不想看那些龌龊,不想见那群虚伪的嘴脸而已。
陌天放为人正直,忠勇果敢,陌家军与苏家军的冲突也不大。甚至来说,正因为有了陌天放的陌家军的存在,他苏家相对来说还更安全一些。
他苏七平生最敬的便是像陌天放那样的英雄豪杰,所以当他知道有黑木牌存在,知道那两族的族长为了向陌天放表示自己的忠诚和崇敬,献上了黑木牌,便隐下此事没有上报。
见苏七顾左右而言它,陌千雪“切”了一声,没好气的道:“继续往下说,这黑木城和若水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别看苏七总是掉儿郎当,可他若不想说的事,是怎么也从他口中掏不出来的。一如她不会当着苏七的面,承认她有黑木牌是一个道理。
竹林、演武场、琴声、笛声、美男淑女、篱笆墙,看上去轻松写意,怎么看怎么一副绝美浪漫图。
见陌千雪低头间,微风吹乱一丝碎发,苏七情不自禁的想去帮她缕一缕。
莫嬷嬷坐在那里弹着琴,尚能心平气和。十五在那里吹着笛子已是嗓子冒烟。
她对着苏七怒目而视,小姐已经有了姑爷了,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就是送过小姐一回么?还有,就算小姐不要姑爷,那边不还有尘公子么?
苏七很是敏感,感觉到有不善目光望来,手伸出去在空中顿了顿,还是放在那搁兵器的架子之上。回视过去,却见那吹笛的丫头,看着他的样子苦大仇深,偏吹的曲子却是轻快的调调,不伦不类,顿时笑了。
两眼眯成一条缝,玩笑道:“千雪,你这丫头真有趣。”回头,却见陌千雪又拿眼横他,睥睨道,“是么?要不让她跟你回去……伺侍你?”
还伺侍?!这丫头的眼神之中,分明是想拿剑砍他!苏七一个寒战,连翻摇头,这才拉回思绪。
又道,“你父母五年没有回朝,主要的精力便放在黑木和若水两城之上。这几年又平了许多匪患,很多当地的势力都诚心归顺,都被你父亲尽数归于两城,如今只怕黑木和若水两城里面已不止二十万的兵力。
西边荒漠多,沙盗猖狂,一地黄沙。
可,自你父亲去后,开仓放粮,开荒值树……最后,连沙盗都自愿投奔。你父不计出身,又将这伙人收编入军,给这些人又分成了两绺,分别安扎在黑木和若水的两翼,一绺首将是呼延泽将军,一绺首将是高和胥将军。
两人都是土匪出身,初始虽然人称将军,其实手下兵士只有千余……
如今,他们手下已各为你父亲领兵十余万。除了你父亲,便是皇上的话他们也不会听的,若是皇上把他们惹烦了,两人各带着那十来万人马,再次做土匪也是有可能的。
二十来万的土匪?只要想想那个场景,就够皇上喝一壶。
只苏七随便这么一算,就已是四五十万的人马,难怪皇上会惦记。”“若我算得不错,这黑木牌能令黑木若水两族唯命是从,必定也能令那两个目中无人的首将另眼相看。”
如此说来,雪儿确实没有说错,这黑木牌确实能调动至少二十万的大军,那两个土匪出身的首将,是否真的听命先不去管,但二十几万的大军,确实不容小觑。
陌千雪仰头深吸一口气,在这明媚的初夏里,她仿佛可以嗅到这方湿润的空气中,好像藏着一场还没有下下来的暴雨。
此时的安宁,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今日,已是陌千雪被禁在国公府的第七日。
明日,便是苏苏郡主相邀赏花的桃花会。
苏七自那日来了后,便一直很忙。其后又抽空来了二次,教她练了剑法,只是这两次时间都不长,还没来得及怎么指点,就被手下的阿召急冲冲的给催走了。
走的时候,他绝对会催她,他那q版的画,画得怎么样了?然后,会再摆几个自以为很是潇洒的p,好为她的画提供些素材,直到阿召再来催……
再出门,陌千雪还能远远的听到他嘴中嘟囔抱怨,“怎么最近九门提督衙门的屁事这么多……是有人和七爷爷过不去么,天天的找茬……”
不过苏七抱怨归抱怨,来的两次,他都教得极其认真,就算后来他被催走,陌千雪的进步也很大。
这一套剑法的五招并不花哨,每招里面又各含几式,确实是至敌保命的妙招。
陌千雪越练越能体会到这套剑法的好处,如今她用这剑法,也能和十五过上几招了。
初一十五三四岁便来到了她的身边,从五岁开始习武,至令练了也有十年了。而她,却只练了区区的五日,能走上几招,她知足了。
莫嬷嬷也说,这些招式看似简单,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