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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才一日不见,就这般想我了……”宁少卿拥着陌千雪坐到榻边。
他眼角带着一股毫不遮掩的欢喜,深髓的双眸在清淡如月的月光里深若幽潭,仿佛他怀中现在拥着的那个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最珍惜,最易碎的宝贝。
鼻间熟悉的味道传来,感受到宁少卿怀抱的暖意和力度,陌千雪心里的那一丝莫名愤恨和伤悲好似春日里河水中漂浮的冰块,一点一点的融化掉了。
她是想他了,可被宁少卿这样带着一抺好似嘲意浅笑说出,陌千雪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由得哼了哼,抬头娇嗔,“你还好意思说,自我进了京,你来过几回,哪次不是匆匆的就走了?”
话毕,做势要从宁少卿的怀中挣出。
其实陌千雪心里也没有怪宁少卿的意思,可宁少卿却以为她是在怪他冷落了她。抱歉中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紧了紧手,陌千雪没有他的力道大自然是挣不出去的。
从入京到此时十多天了,他确实没有好好的陪过她一天。
眸子沉了沉,宁少卿勉强微微一笑,“等过完中秋,便下式迎你进门,到时候我们两个每天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他声音很低,有如梦呓。
闻言,陌千雪的心情却很复杂,心里头就像两个小人在拼斗。
想起了今日昌木所说,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口。这件事可大可小,若她的肚量放大一些,心横起来不管它人死活,只一心为了自已,便没有那么多心好操。
可,她做不到那般绝情。
她并不是代替雪儿而活,但她也不是苟且之辈,更不能莫视一个和自己这身体血脉相连之人,含冤九泉之下。
她发现,从她入京的那一刻开始,这道路已经开始走了,似乎拉也拉不回来。她要做宁少卿的夫人,她需要陌千雪的这个身份,她没得选。
就算她不想对付皇上,皇上只怕现在做梦也想着如何对付她。
雪儿说得对,有些事情就算她不求她,她也一样会去做。
现在要面临的敌人是皇上,她居然还能安然而坐,看来,她的心理素质是越来越强大了。
他的事已经够多了,昨天他放她回府之后匆匆而回,只怕处理族务的同时,还要面对宁老家主和一众族老对他自作主张在皇上面前提亲的斥责,她不想再给他添负担。
可是……
陌千雪确实没有猜错,昨日宁少卿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被宗老族老请进了议事厅,议的便是他的婚事。
本来,他从前是有未婚妻的,可因为他的失踪,从前的未婚妻桂氏便改嫁给了他的弟弟宁少宇。当然,真正的内情是什么,族老们或是不知,也或是根本不关心。
宁少卿新登家主之位,一时之间宗老族老们虽没有相看好家主夫人的人选,却也绝不同意一个无根无基二流世家的女子为妻。
恩威并重,他再以利益权衡,好不容易几个好家伙才面有不甘的点了头,父亲又传唤了他……
望着她脸上那一点恍若迷芒的神情,宁少卿伸手在她发上揉了揉,笑道,“有我在身边,你还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事,只管说来便好。天大的事,有我给你撑着。”
声音温润,话意却是威严,使他整个人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变得莫名的高大与庄严,隐有一种令人不容忽视的王者风范。
威严的话意里还带着一丝浓浓的宠溺,溶合在这静寂的夜色中,好似一缕羽毛从陌千雪的心尖划过,头上那不轻不重的轻抚,更让陌千雪打定了主意。
她抬起头,眨了眨清透的眸子,慎重其事的把昨天昌木和雨旋的事讲过一遍。其实昌木的事,宁少卿早知,只是那黑木牌的秘密,因为昌木的声音压的极低,是以鬼煞也没有听见。
既然要娶陌千雪过门,宁少卿对于陌国公之事,自然不会不闻不问。
影煞的情报本就是天下第一,这许多天过去,真实情况他自然了解了一些。
看过陌千雪脖颈上若稳若现的黑木牌,自认见多识广的宁少卿都忍不住一愣!
这黑木牌的干系甚大,宁少卿见了它的神奇之处,还是忍不住的叮嘱陌千雪,把它她好收着。
此事,对于陌千雪来说,并不是坏事。它是一个祸端,却也是护身符。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沉了沉眸,宁少卿皱眉道,“你的心理负担也不要过大。其实皇上虽然想要你父军权,却也不想你父亲如此早死,你父亲的事对皇上的坏处比好处多得多。你父是保皇党,他在一天,皇上便能多一分衡,他没那么傻。山高皇帝远,有人动了别的心事,皇上就算是背了黑锅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
“你的意思是?”
“此事之内蹊跷甚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当然,皇上对黑木牌起了心事,也不得不防。”
陌千雪细细一想,也觉得宁少卿此言有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时想太多,也是无益。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直接倒置父亲身亡的镇南王的。难得见上一面,还是不要老说这些沉闷的话题。
见气氛有些沉闷,陌千雪话锋一转,笑问,“我那日跟你说过,已经认了贾夫人为干娘,想和你问问是不是要去行什么大礼之类。”
宁少卿眸中晃过一丝不赞同,用另一只得空的手勾起陌千雪的手腕,“不用了,你那日既已拜会过了,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