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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晕在那里,苏七吼不是,喝斥也不是,怒气无处可去,捏着拳头对着桌子就是一拳。
桌子瞬间粉碎。
转头,死盯着眼前人。
那张小脸,再没有昔日的亮丽,只余一脸苍白,还有那眼下青紫,外加额角渗血……想必这几天一定躲得很辛苦!
以她的身份家世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却偏偏笃定了自己。
她是何苦!
由人到已,却是突地想起陌千雪,心猛地一疼。
自己又是何苦?!
若是陌千雪对他的心,有苏苏对他的万分之一,他死也甘心。
这是他第一次拿苏苏和陌千雪相提并论。
可是,诚如陌千雪所说,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她如此痴情,千里追随,可是自己却如此讨厌她,甚至连看也不想想到她。
会不会,我苏七……在千雪的心中,也是这般不堪?!
一时间,苏七发现自己连怒的立场都没有。
一个踉跄,退后一步!
摇了摇头,不!不可能!千雪就算不喜欢他,不愿意接受他,至少也不会讨厌他!
重拾回一点心力,转过头去,不再看那张苍白的脸,苏七对着帐外,高声喝道,“阿召。”
阿召应命,闪了进来,“属下在。”
“去传莫先生过来。”睨了眼地上的人,苏七又补了句,“记住,不要惊动其它人。”
莫先生是苏家养的几个军医之人。
这次苏七出征,苏家主就将莫先生给了他。
“是。”
阿召好奇的扫了眼,地上那个面如金纸的人,惋惜的摇了摇头,便领了命出去了。
再回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苏七想硬起心肠不管她。
然,同病相怜,物伤其类。
想到自己对陌千雪的一种绝望的深情,心便软了三分。
自己已经不小心将她打伤了,总不能还让她就这样躺在地上吧。
军中又无丫头侍女嬷嬷之类,苏七无奈,只得亲自动手,将苏苏从地上抱起,放在内帐的榻上。
不多时,阿召就带着莫先生进来了。
那是个中年儒人,看样子很像书生。
放帐,见苏七背身站在外帐,一身煞气,不像是有伤的样子,莫先生有些意外。不过,却并不惊慌,向苏七默默的行了个礼。
正待请苏七坐下,他好把脉,带他进帐的阿召却将他的衣衫轻扯,“不是七公子受伤。”
扫视外帐无人,阿召也不多问,带着莫先生向内账走去。
莫先生既然能入了苏家主的眼,不管是医术还是为人自然都是信得过的。
待从脉像上把出孤小苏是个女的,又是一惊。
军中有女子出现,乃行兵之大忌。
若被他人知晓,只怕公子的名声会更坏。家主本是打算在这一次战事上,为公子正名的。
可,看公子连帐子都不进,虽有怒火,却并不甚担心,应该不是男女之情。当下已猜出了床上人的身份。
除了苏苏郡主,还有哪一位是让公子不好办的。
孽缘!
疑惑的看向站在外帐边不进的苏七公子,莫先生凡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微有些叹惜。
开了内服外用的药,又隔着衣服给她针灸了治疗了一番,叮嘱要少劳累,静思静养之后,便走了。
送走了莫先生,苏七坐在椅子上,阿召已经为他新搬了一张桌子进来。
看着床上的人。
他无可奈何。
最后让阿召送来一坛水洒,自斟自饮。
苏苏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他怎么好现在就让阿里召送她出去。送她回那个一帐子都是男人的兵士帐?
不能太过劳累,情绪还不能太过不稳定,还不能让她滚,便只能让她呆在自己的帐中,霸占自己的床……养伤。
苏七此时那个郁闷。
真的恨自己为何不先打个招呼,再出手。
京中的谢家嫡系全诛,封地也在雷霆之间出击,不到一个月,便被收服。
如此,天齐三足鼎立的趋势便有些微妙了。
从前孤氏皇族与谢家联合,势力才勉强站在苏家和宁家之上。
如今,谢族灭,封地虽收,表面上皇族是占了大便宜,实则皇上同意苏宁两族可随时离京,便是另一种妥协。
若两家真的起了退出京城的心思,以后便更加不好控制,后患无穷。
宁族和苏族与那卢家谢家都不同,他们两家手握的可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势力。
谢族一倒,朝堂之上,势必有大变动。皇上一下子哪里有那么多的人选补空缺,于是很多职位便由宁族和苏族推荐之人补上。
皇上愁得连饭也吃不下了。
于后宫的那些纷争,他只是睨睥一笑。
这些个无卿的女人,真是不知所谓,以为斗倒了别人就能坐上后位?
太天真了!
他孤氏的后位,从来不是为哪个女人准备的。
他必须得再找一位同盟军。
于是一连下了好几道密令,也派出去好几拨人,出去与那些与世无争却势力庞大的隐世之家交涉。
他相信总有人会对他孤氏的后位有兴趣。
“皇上,璟亲王来了。”太监总管陆公公的话适时的打断了皇上的思绪。
“传。”
璟亲王见了礼,皇上也不客套,单刀直入。
“尉迟家怎么说?”
放眼天下,还能有实力与苏家和宁家共相抗衡的隐世之家,只有宇文,百里,尉迟,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