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虚荣,从来就不是妻妾成群的排场,而是实实在在的和陌千雪两个人执手到老的安逸相守。
“我宁少卿这一辈子只有陌千雪一个女人,如有违此誓……”
陌千雪连连捂住宁少卿的嘴巴。
这话陌千雪听得心惊胆寒,古人很重誓言,她不想听到一丁点不好的毒誓出自他口。
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本来是句甜蜜的话,在陌千雪听来却又是歧义。
这一辈子可以是他的一辈子,也可是她的一辈子。她的一辈子还很长,可是他的一辈子说不定很短,只剩下不到二年的时间……
陌千雪心中黯然,“不用发誓,我信你!”
扑过去,她主动攀上宁少卿的唇,宁少卿缓缓的闭上眼睛,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了他的唇。
室内自是一室的温情旖旎……
当然,那旖旎最后还是发乎情,止乎礼。
夜半,祠堂中传出一声凄厉惨叫。
村里顿时又了。
闻声,立时有人赶到祠堂之中,却发现张根宝手上拿了一把刀站在一旁,李开石躺在地上,裤档处到处都是血痕。
于是,半夜里,祠堂中,火把林立。
保长和高三爷,云三爷,夜半从床上被拖了起来。
因了方桃儿和李开石之事,族中已经取消了方五爷和李八爷的族老地位,准备改日再行选取德高望众的族老,所以现在主事的只有三人。
救人的救人,审问的审问,一番折腾下来,事情的前因后果倒也明朗。
李开石脸面已毁,已是存了破罐子破摔之心。方桃儿竭了他的老底被沉塘,一死了之,留着他心有不甘。
那个毁了他生活的奸夫张根宝还活着呢,还活得好好的。
他不能让他好好的活,他得找个人好好的陪自己。他这辈子都可能再也当不成男人了,那个偷了他老婆的男人也休想再当男人。
于是,趁着夜色,李开石摸进了祠堂。本来,他是想要趁着张根宝不备之时,废了张根宝的。只是他好吃懒做惯了,又瘸了腿,力道不大。
一个扑身上去,只是划伤了张根宝的臂膀,一番搏斗下来,最后李开石不但没有废了张根宝,反而让张根宝识破了他的意图。
张根宝心里头本就窝着一团子邪火,夺过刀,想起方桃儿之前所说,每日每日的被李开石折腾,张根宝心里一横,便给了李开石那里一刀,二刀……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给了多少刀,就是当时激奋之中红了眼。
张根宝当时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反正这李开石也算不上一个男人了,免得他以后再去吃药想些龌龊心思,左右让他一了百了算了,再也不用想什么复原的心思,白花冤枉钱。
众人一阵唏嘘,旁边村请来的赤脚大夫。
张根宝只是划破臂膀,一点小伤倒也不要紧。
李开石可就惨了,那赤脚大夫给他包扎好了之后,不禁摇了摇头。
他说,李开石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的那个地方已被张根宝剁得稀烂,这一辈子,别说当男人,便是日后小解也是艰难的,很有可能从此尿不禁。
李八爷当时就要上前跟张根宝拼命,被众人拉住。
先前李开石不行,好歹家伙还在,还有治愈的希望。这下子,家伙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希望。
李八爷虽被众人拉住,但眼中那如刀似剑的杀意却瞒不过保长。
这样大的深仇大恨,李家自然是不会放过张根宝的。保长怕再闹出人命,天未亮便派人连夜把张根宝送入天香的衙门之中。
从此,他的生死由官老爷去断,与王家村无关。这种做法,既不得罪李家,又不会给王家村带来后顾之忧。
送走张根宝之前,保长让人来请过张嫂子,张嫂子听了来人的话,只是摇摇头,说了句随他们怎么处理,便自顾自的收拾屋子去了。
去请的两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这张嫂子是个话娄子,没事都能找出一罗框的话,现在有事了,居然不急不慌只一句随便。
来人虽觉得怪异,因知道些缘由,也只是干笑二声,劝张嫂子要不要再去看上一眼。毕竟,因伤人罪送到天香城衙门里去,至少也得判个好几年。
再想见,可就要去天香城了。
张嫂子却还是只一句,随便你们怎么处理,她现在没空去祠堂。
张根宝偷人,她可以不怨。
张根宝为了别的女人打她,她也可以不恨。
可是,张根宝却把自己这般不堪的,告诉那个偷人的小贱人,她却不能忍受。他到底是把她摆放在什么位置。
她虽是得了病,可是却也是为他张家生儿育女得的病。
她自觉有病对不起他,但凡是家里有个好吃的有好喝的都会留给他。
为了让他挺直腰杆,她勤扒苦做,陪上嫁妆,舍了脸不要,去娘家借钱,为他买马造车。
为了还那借款,她苛待自己,她出了名的抠门。
可是,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如果,他明说,她自请下堂也不是不可。
为什么要如此羞辱她。想她一生要强,从来,只有她去羞辱别人的份。不想今日后,却成了人人口中的笑柄。
干着手中的活,张嫂子的泪就没有断过。
这夜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平凡的夜,一个喧闹的夜。
那传说的人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