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几次欲言又止。

原来许梓茵也在苏黎世,而何培霖更是在他离开英格堡回到苏黎世的隔天宣布了婚期。

梁熙的存在变得十分尴尬,她马上让tracy帮她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瑞士再美,苏黎世再繁华,都是属于别人的浪漫。

tracy把机票递给她时有几分犹豫:“要不要先跟何先生说一声?”要不然一下子人没了,她担的责任就大了。可她也知道何培霖一直在忙,不是忙工作,就是忙着照顾娇气的未婚妻,根本没再和梁熙见面,所以也就能理解梁熙为什么急着走。

梁熙看了一眼身边的座机,抿了抿唇体谅着说:“这段日子承蒙你照顾,辛苦了,这件事我会自己和他说的,不会给你惹麻烦。”

“我不是……”tracy有些急了,见梁熙依然和颜悦色,便觉得自己这两天的态度不对,自从知道她的“身份”后,心情就很复杂,自然也没了一开始的热情。

梁熙摆摆手:“我明白的。”

她这样算是好的了,要是在国内,只怕她早就被凉薄地搭上小三的标签,不死也得脱层皮。

梁熙把机票放好,用座机打了何培霖在瑞士用的号码,他没接。

她问过他的助理,倒是没有隐瞒他的行程,何培霖今晚没有应酬,也没有约人,车也还在酒店,那说明他人还在酒店,而且不愿接她的电话。

梁熙决定去房间找他,至少得问清楚,他把他的未婚妻和自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是为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让她难堪,那么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他住得不远,就在她的楼上。

摁了门铃没一会儿房间门就开了。

没想到开门的不是何培霖,而是许梓茵。

梁熙一怔,一脸仓皇地下意识转身要走,她怎么就忘了,许梓茵会和何培霖一个房间?他们是准备结婚的未婚夫妻!

“是……梁熙?”许梓茵声音有些不确定,却落落大方地说,“霖子出去帮我买点东西,你要进来坐一下等等他吗?”

梁熙此时此刻的大脑变成了一团浆糊,也没空去深究为什么许梓茵知道自己,而且态度也很自然。

“不、不用了。”梁熙颤着声音回答。

许梓茵那么美好,家世学历人品样样出色,甚至对待她这样的第三者也是大方得体,和何培霖再般配不过了。

她算是什么呢?

也不再理会许梓茵,她低着头不管不顾地往电梯的方向跑去,一下子撞到了刚走出电梯的何培霖身上。

何培霖皱了皱眉,把她拉开了一些,见她脸色苍白,眉头便皱了起来,越过她肩膀,许梓茵扶着腰站在门外的走道上。

他扶稳了梁熙,沉声说:“你在这里等我。”

然后径直地走向许梓茵,嗓音又回到了那个早上他接电话时的温柔:“不是说了你的胎不稳,得卧床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鞋也不好好穿,仔细着了凉。”

许梓茵咬着唇:“可是梁小姐……”

“你管好自己就行,操心别人做什么?喏,你不是缠着想吃蛋糕?进去吧!”何培霖晃了晃手里的蛋糕盒,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慢慢走进房间,直到外面再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声音。

如果不是扶着墙壁,梁熙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站起的力气,浑身上下跟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冷冰冰的。

终究还是软绵绵地滑了下来,整个人蹲在地上,这种时候,是不是瞎了聋了更好?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不嫌难看?”何培霖不带感情的话从头顶落下。

梁熙没有起身,只是看着他的鞋尖,想起了那天他冲到休息室,那双鞋还是湿的,看到她以后明显的松了口气的样子。

“她怀孕了?”她梗着喉咙问。

“怎么?吃醋了?你合适吗?”何培霖似乎是明白了她的失态,弯下腰逼视着她:“也对,不是谁都可以有资格当妈妈的,你还就不配。”

梁熙仿佛没听见他的讽刺,又问:“几个月了?”

何培霖顺口就答:“刚好三个月。”

“三个月啊……”梁熙不明所以地呢喃着。

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别了,听他的胎心,看他在子宫里的样子,那是做母亲的荣耀。

在手术前她求医生告诉她孩子是男孩是女孩,医生不忍心就说了,是女孩。

她的女儿,应该当天使了吧?

而他会有别的人别的孩子,在孩子长大后他会带着她去玩,去吃很多好吃的,替她梳头穿衣服,擦嘴……

她的孩子,有她记住就可以了。

梁熙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长发有些乱,她随意挽了一下,抿唇说:“怀孕前三个月是关键期,也不能受刺激,你好好照顾她,我定了机票明天就回北京。”

何培霖有些恼怒她的平静,他故意提到怀孕,就是想看看提到孩子时她会不会难受,会不会后悔,没想到她却表现得这么淡漠。

她就一点都不心疼他们的那个孩子吗?

他一把用力她的手臂,咬牙切齿地大喊:“梁熙,你有没有心,啊?你到底有没有心?”

梁熙没有反抗,对着他生气的脸呵呵直笑,不知道在笑什么,好像只是为了让他更生气而已。

何培霖终于推开她,双手握拳控制自己不对她动粗:“你给我滚,滚!”

一年前的那一巴掌是气极的意外,他告诉过自己,无论以后他和她变得怎样,他不会再打她,再也不会。

整条长廊都是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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