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当初从云梦泽救起她时,她问的问题如出一辙。他回答道:“这里是楚国。”
杜荔阳懵了,猛然站起身来,缓缓朝房间走去,这一举动,可吓住了乔鱼,不住在身后叫她:“阳阳?阳阳?”
杜荔阳头也不回,似是自言自语:“请允许我再去睡一会儿!”没准下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她正愁云惨淡之际,忽然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她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竟是刚刚站在乔鱼身后的那女子。
“你干什么?”杜荔阳瞅着她,惊讶中带着怒意。
“跟我走。”女子二话不说拖着她就走。
乔鱼跑过来拦住:“这位姑娘,你为何非要带走她不可?”
女子冷着声,全然不似在房间里那副女儿态:“放心,我不会杀她。”
乔鱼怒道:“那也不能将她带走,无凭无故的,怎说让你带走就带走。况且她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你与她有什么恩怨,她半点都想不起来。”
女子冷笑一声:“她记不记得并无关系,只要她丈夫记得便好。”
“丈夫?”杜荔阳震惊地将她望着。
只听乔鱼道:“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就是我。”
此言一出,两女子皆愣。杜荔阳望向他。而那女子也诧异道:“你是他丈夫?”
乔鱼上前一步,将抓在杜荔阳肩上的紫衣的手掸开,再牵起杜荔阳的手转身走去。
也不知是怎么的,怎么一个毫无功夫的男子就能轻易地从自己手上带走一个人,而且自己发现后还忘了去追,女子想。等反应过来时,那两人都快出后花园了,这才大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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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乔鱼划着船,杜荔阳坐在船头。
杜荔阳不停地看着四下风景,颇有三峡的意味,可凡是能见到的房子,都还停留在先秦建筑特征上,而人们的穿着也是如此。眼前这男的,自称是自己的丈夫,她倒是要问问他这样的古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还自称是自己丈夫。
船儿一路顺江而下,离郢都越来越远。
“那个,乔鱼是吧?”杜荔阳试着开口。
乔鱼笑道:“阳阳,你以前可是都叫我小鱼儿的。”
杜荔阳干笑两声:“嘿嘿,那小鱼儿,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乔鱼又凝着眉道:“你当真不记得?”
杜荔阳摇摇头。
乔鱼却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不记得好,不记得好,这样,她又可以回到自己身边,不是什么劳什子公主,不用再有人会来将她带走。“我们认识在云梦泽畔,估摸着有半年多了吧,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我和兄长在江上打鱼,撒出去的渔网,除了网到了许多鱼,还网到了你。”
杜荔阳眼皮跳了跳,云梦泽,大约就是洞庭湖的位置,难道自己是在半年多以前就掉到了水里?可是如今却犹如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那……你真的是我丈夫?”
乔鱼愣了愣,很快又恢复过来,扯着笑,道:“怎不是?就是呢,你看你还随身带着我们的定情信物。”
杜荔阳对自己搜了个身,果不其然,在怀中竟找到了一把木梳:“是这个吗?”
乔鱼点点头。他坚信,阳阳一直将这梳子随身携带,一定是对自己有情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