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是紧闭的,大雪将满地的痕迹遮得干干净净。
舒曼殊勒马在城下,立刻有守城门的军士道:“怎么又是你?舒大人,陆督主下令了,不准你进京……”
纪川轻声道:“放我下马。”
舒曼殊点头,抱她下马,舒曼殊替她裹着斗篷,撑着她站在雪地里。
纪川抬眼,对城楼上的军士扬声道:“东厂六番队纪川求见陆督主。”
军士探头和她打了个照面,顿时纠结,“小姑娘你怎么又来了……陆督主不会见你的,就为了不让你和舒大人入京,城门这几日都不得开,出入都要严令……”
纪川道:“我只要见他一面,你让他来亲口跟我说。”
军士对身边的小兵使了个眼色,小兵立刻点头下了城楼,一路跑去东厂。
纪川在雪地里站着,舒曼殊也不再开口讲一句,只撑着她任由她在城楼下,扬了声的喊:“陆长恭!”一声一声。
不多会儿,小兵便回了来,身后随了一个人。
纪川在城楼下瞧见一角蟹青的衣袖,军士慌忙回身行礼,便推开舒曼殊,喊道:“督主!我知道是你!”
那衣袖被风拉扯的兜兜,片刻之后城楼之上站出一个人,长身而立,眉目重重。
纪川噗通跪下,在雪地里眼眶发红,“督主,我……”
“你走吧。”陆长恭仿佛浮在云端,漫天的大雪,他在暮色沉沉之中,一片蒙蒙,只那么轻又冷的递出这样一句话。
顿时让纪川懵在原地。
他极远的望纪川一眼,太远,瞧不清表情,他抬手将一把事物撂下城楼,当啷落在裹抖落,黄灿灿的金子滚在银雪之上。
纪川听他飘飘渺渺的道:“今后你与东厂再无瓜葛,是生是死,你都不比回来,这是你的遣散费。”
话音落,人便转身而去。
纪川在满地银白之中,盯着那包金子,浑身发颤。
舒曼殊上前撩袍蹲下,看着她道:“他是真的不要你了。”
他是真的不要你了……
“陆霜陆生白!”
陆长恭在楼阶之上顿了脚步,他听城门之外,纪川一字字的道:“谢谢你让我尝过凌迟苦,从此以后,这天下再没有纪川……”
他伸手扶住积雪满堆的城墙,低头笑了,楼下有凤撵停着,他笑的指尖发抖,道:“你满意了?如今你满意了……”
凤撵之中,太后叹气道:“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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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皑皑,这触目所及的白,干干净净的天地,一切归于寂静。
舒曼殊打马一路向南,向南,在出了京都地界,纪川忽然在怀里极小声极小声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