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是罗维的。
龙玄伸手摸了一下罗维的牌位,这上面原本刻着名字是龙维,只是龙玄坚持要改成罗维,这里是龙氏帝王子孙们的魂归之处,龙玄是怕罗维若不记得他的真名是龙维,不知道归来,怎么办?当龙玄看了这牌位上,字体的颜色后,厉声问拂衣大师道:“为何这字还是黑色的?!你明明说过,魂归之后,这上面的字会血染变红,为何就是罗维的牌位上是黑字?!”龙玄说着,还看了看他目光所能及的这位牌位,都是红字,字体鲜红,真就如同血染一般,他父兄的牌位亦是如此。
拂衣大师不急不忙道:“贫僧与陛下说过,锦王爷姓龙名维,这罗维二字,不是他的名字。陛下命贫僧写下这两字,锦王爷的魂魄不会归来。”
“他恨自己姓龙,怎么会以龙维二字为名?”龙玄道:“国师,你老实与朕说,这红字是你自己描上去的吧?这世上根本就无归魂之说?!”
但凡不可说之事,拂衣大师都不会开口说话。
龙玄将罗维的牌位又摸了一下,突然就拿起这牌位,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拂衣大师念了一声佛号。
“两年了,他的魂能在外面游荡两年吗?!”龙玄冲拂衣大师怒道。
拂衣大师的神情有些无奈,但面对龙玄的怒火,他倒是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
“你告诉朕,罗维去了哪里,”龙玄突然又放软了声音,对拂衣大师道:“真的死在了北燕,他就回不来了?还是说司马清沙将他的魂魄困住了?”
“陛下如今与贫僧说锦王,”拂衣大师对龙玄道:“就算锦王爷魂归,陛下又能做什么?陛下是一国之君,锦王已是黄泉的亡灵,与陛下阴阳相隔。这是陛下自己种下的因,如今您来这里,所求何事呢?”
“你在跟朕说因果报应?”
“贫僧不是此意,只是木已成舟,多说无益了。”
龙玄望着地上的牌位发怔。
拂衣大师弯腰,将牌位拾了起来,擦了一下上面的灰尘,道:“陛下说锦王爷恨龙这个姓,那这个龙氏的白骨灵堂,他也许永远不会来了。”
“那他会去哪里?”
“贫僧不知。”
“你都不知道,那这世上,朕还可以去问谁?”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缘法。贫僧与陛下说过,要破执,您这样执着于锦王爷的去处,是想知道他的来世?知道了又能怎样?他若再世为人,就算相貌还是前世的相貌,但与陛下,无半点关系了。”
“朕已经江山在手了,”龙玄有些失神地道:“只要找到他,哪怕只是他的投生,朕也会好好对他,现在朕什么都可能给他了,与他共享这江山都可以。”
白骨灵堂里发出了声响,明明只是地下的风吹过,吹在了骸骨的空洞上,却发出了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怒吼声。
拂衣大师淡然道:“陛下,江山何等重要,承天命之人才可得,与他人共享这话,您不可再说了,以防先皇帝子们灵魂不安。”
“朕管这些死人做什么?”龙玄在灵堂声起时,有过瞬间的心惊,但此刻已是一脸的冷傲,道:“国师,你不要再跟朕说这些天命的话,朕若是信了天命之说,那朕如今就不可能是皇帝!”
拂衣大师将罗维的牌位放回到了原位。
“还有一种可能,”龙玄看着这黑字的牌位,幽幽道:“罗维根本就没死,所以他也不可能魂兮归来。”
拂衣大师的手一僵。
337嫡长子龙霄
龙玄没有再看拂衣大师,他觉得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
佛堂外的午后阳光有些剌眼,拂衣大师站在山门外,看着龙玄的御撵走远。有些事好像真的无法避免,拂衣大师抬头望了望天空,今天上都的天空,万里无云。
“是活佛啊!”
“他就是拂衣大师吗?”
……
山门外的善男信女们,嘴里还在确定着拂衣大师的身份,身体就已经跪在了拂衣大师的面前。
“都回去吧,”拂衣大师冲这些虔诚的善男信女们说了一声,便转身走回了山门里。
僧侣们将厚重的山门关上,刹时间,门里门外好像就是两个世界了。
“大师,”有小僧在身后问拂衣大师道:“您为何让外面的人都回去?他们来拜佛祖做错了吗?”
“有心拜佛,不如修心,”拂衣大师道:“就算有满天的神佛,这世上的凡人又何其多,神佛们又能顾上几人?”
小僧说:“我佛慈悲,大师这话何意?”
“是啊,我佛慈悲,”拂衣大师说了一句,慢慢走远了。
小僧站在原处,想着拂衣大师的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龙玄回到宫中,长明殿里,谢语等人还在等着他。
“议事吧,”龙玄坐下后就道。
福运本想劝龙玄用点膳食后,再与众臣议事,但龙玄没容他开口,就坐下与众臣议起了事来,福运便只得老实站在一边,干等着。
谢语在长明殿奏事,比他在早朝时奏事更要详尽,当其他的朝臣都无事奏了,他还在与龙玄指着一本奏折说着话。
福运看看窗外的天,天已经黑了,他对谢语的不满是越来越深了,他都看到龙玄在按着自己的胃了,这人就如没看到一样。
宫里撑火的宫人在外面点起了灯烛,御膳房的总管迟迟等不到长明殿传膳,跑到了长明殿外候着了。
一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