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带着狠意道:“我不会放过他们!”
“那都是二殿下的人,”罗则道:“也只是听命从事,你怪他们没有道理。”
“那就怪他们跟错了主子,”罗维声音中的狠意越发明显。
“疼吗?”罗则的手放在了罗维头上。
“不疼。”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不疼?”罗则轻轻地摸着罗维的头,手下白布的触感有些粗糙,“是二哥没用,”罗则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地道:“是二哥连累了你。”
“二哥没事就好,”罗维把被子又给罗则盖上,“二哥怎么没用?我们能防得了君子,哪里能防得了小人?我们是兄弟,谈什么连累?日后小维要是再惹下什么祸事,二哥不管我了吗?”
“不会,”罗则说道。
罗维的喉咙又是一阵腥甜,他扭开头,强自咽了下去。
“你说小人,谁是小人?”罗则问道:“那个侧夫人怎么会跑到山谷哪里去的呢?”
“一个持宠而娇的后宫女子,”罗维说道:“想见自己的夫君,就是这么一回事。”
“就,就是这样?”罗则不相信,自己差点送了命,罗维差点寻了死,就是因为一个妇人的思夫之心?
“我们遇上了蠢人,流年不利,”罗维捂着自己的嘴咳了两声。
“我这屋没你那屋暖和,”罗则这才想起自己的卧房可没罗维的房里那么暖和,他是个怕热的,罗维却是个怕冷的,“岚!”罗则喊外屋的卫岚。
“二哥休息吧,”罗维道:“外面的事有爹在,你不要担心,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你背上没伤着?”罗则招手让进内室来的卫岚上前,让他扶罗维起来。
“没伤,就是头上多了一个口子,”罗维笑了一下,“那我走了,二哥歇息吧。”
卫岚扶着罗维出了罗则的卧室。耳房里等着的傅华和许月妙都走了过来。
“我跟二哥说完话了,”罗维对傅华说:“母亲今天是要陪着二哥吗?”
“我不放心他,”傅华道:“你父亲呢?”
“他会跟陛下一起回来,母亲不必担心。”
“那你快回房去吧,你二哥这里炭火没有你房里烧得足。”
罗维又冲许月妙笑了一笑,才由卫岚扶着走了出去。
“娘,”许月妙对傅华道:“小叔的头也伤了,不知道是否要紧。”
“要是不好,他会说的,“傅华往罗则的卧房内室里走去。她也想问一下罗维的伤势,可是当她一个人面对罗维的时候,她就是开不了这个口,这个孩子总是和她隔着一层,亲近不起来。
罗维走出了罗则的院落,对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几个人道:“你们忙去吧,不必跟着我。”
卫岚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扶着罗维,他想快点扶着罗维回房去。罗维受不得冻,背伤的伤还不知道怎么样,再吹冷风,卫岚想着就心急。“还是让人抬软轿来吧,”卫岚对罗维说道:“公子是不是走不动了?”
罗维扶住了一根廊柱,心中憋闷地实在难受。
“公子?”
罗维张嘴,一口血就吐到了游廊外的水池里。
“来人,来……”卫岚将那口血看得分明,张口就想喊人。
“不要,”罗维一把捂住卫岚的嘴,“不,不要喊,别让人知道,这府里的事已经够多了。”
149心脉已伤
魏太医赶到左相府时,天光已经大亮。
罗维回到自己的房里后,只让卫岚在内室伺候,伏在床榻边上,又是吐了几口血出来,心口那里才舒服了一点。
卫岚去把为罗则诊病的大夫请了过来。这两个大夫却是专治外伤的,看了罗维的情形后,都怀疑罗维这是受了内伤,只给罗维服了止血的药丸,就催着卫岚去再找一个大夫来。
罗维心口舒服一点了,就要逞强,不肯让卫岚和大夫再把自己的病告诉别人。
正僵持着的时候,魏太医被管家领了来。
卫岚看到魏太医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忙就请魏太医进内室,一边小声对魏太医道:“公子背上的伤看着不好,还吐了血。”
魏太医的心肝就是一颤,罗维要是出事,兴武帝是不会放过他的,偏这人还三天两头弄伤自己,这不是让他这个大夫难做吗?魏太医真想指着罗维大骂一顿,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只是他没有这个胆子。
罗维一看见魏太医就说:“是陛下让您来的?”
魏太医一看罗维的气色,就道不好,一边上来给罗维诊脉,一边说:“是陛下命下官来看公子的。”
“陛下为何要对罗维这样好?”罗维问魏太医道、
魏太医也想知道,皇帝为何对这个相府公子这样的看重,“公子是陛下的学生,自然关心公子,”魏太医拣着能说的话说。
罗维满心的狐疑,他父亲也有很多学生,谢语还就是在家里住着,他也没看他父亲对学生们做到像兴武帝这样的宠。连皇孙的死,都能被他闹了过去,这份恩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魏太医这次诊脉诊了很长的时间。
卫岚站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公子让下官看看背伤吧,”好容易魏太医把完了脉,脸色难看地对罗维道。
卫岚过来帮着罗维脱衣。
魏太医的手心都出了汗,罗维这是受了内伤,那四个行刑的人是了死手,伤着了罗维的心脉。这样下去,罗维还能活多久?
“能治就治,”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