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竹林里的猎屋,也是你让猎户借与我们栖身的?」她哑着声问道。
周启森点点头,「还有绣坊、药铺、那名游历的大夫都是我安排的,甚至你路上遇到的土匪盗贼也是我挡下的,不然你以为你有办法带着个浑身伤的宴若四处走吗?光是你的美貌,就够惹事了,又怎麽可能能走得如此顺遂。」
难怪总觉得在她快要走投无路时,总有机缘解了她的危,原来是他一路跟着,打点着。
「当时你为何不现身?若你当时现了身,说不准宴若姊会因而倾心於你,毕竟当时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丽娜还是忍不住妒忌的问了。
「我当时确实想过,但依宴若的性子她不会要我这样的帮助的,况且也来不及了,因为当时的心已变了,双眼不知何时开始追着你跑,看着你在瓜棚下捡菜绣花,菜园子里施肥浇水。
「你知道那阵子我最爱的一刻,便是你拿着绣品去城内绣坊兜售的时候,因为那一刻只有我们两人,即使明知你不晓得我的存在,我依然享受着,只是……每当看你跛脚走一步,我的心便烦躁的难受,尤其当我知道你怀着我的孩子时,那情形更为严重,只要看到你稍有绊脚,我的心便七上八下,难以平静。
「当时我还不解自己为何会有那样的情绪,直到你的肚子大得无法再以男装示人,不得不与宴若当对假夫妻时,我便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古怪是为何了,是因为在乎,我在乎你,而且是非常。」
伸手抹那一颗颗滑落丽娜脸颊的泪珠,并将她给揽入怀中。
「你晓得吗?当你挽着宴若的手,亲亲蜜蜜的喊她相公时,我的胸口竟控制不住的直犯酸,好些次我都恨不得将宴若从你身旁拉开,那一刻,我便晓得自己的心易主了,被另个女人给占据了,不用我讲明,你应该知道那人是谁吧。」
一想到自己当时的小肚鸡肠,周启森忍不住的自嘲一笑,因他竟小气到连个女人碰她,他都忍不住的想吃醋。
「还记得我在客栈里掳了你的情形吗?若不是你当时怀着孩子,当晚我恐怕已化身成兽要了你,而非仅仅只是个吻,我真後悔,当时为何不跟你讲明白,硬是端着面子,不敢说清,以为自己够努力,你便能察觉,但有些话不说,永远难有明白的一日,对不起,是我太笨了。」
他的坦诚叫丽娜的泪水才一会儿工夫便沁湿了周启森肩上的衣布。
周启森听着她压抑的哭声,感受着紧拧他後背衣布的手,他知道,横亘在自己与丽娜间的那面冰墙已然龟裂,并化为粉碎,两人不再有隔阂了。
「丽娜你愿意跟我一起白头好吗?让我有机会弥补过去我对你的残忍,与你成为一对真真正正的夫妻?」
松开她的拥抱,迎视着她哭得红肿如铃的眼。
丽娜没有回答,而是将自己的额,抵着他的额,平复了下情绪,才缓缓说道:「我很会忌妒,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