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诉他自己将要离去吗?让他去跟王爷挣取自己留下的权利?要吗?
犹豫在两眼间游移着,但王爷那想杀了她的冷凛双眼在脑中来回警告着她,若她真的说了,可就不是被驱出府这麽简单了,说不定连自己的命都会危在旦夕。
她不怕死,只是她怕的是死後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双手覆上他贴於自己双颊上的大掌,与他的十指交扣,脸颊轻柔地摩娑着那掌心传来那刺肤的粗糙感,并感受着那掌心传来的温暖。
悲戚顿时盈满胸口,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滚落,殒於大掌中。
太晚了,他的婚事已紧锣密鼓到了最後阶段,两个月後便是婚期,若现在取消了婚事,对那女子的闺誉无疑是一大伤害,尤其是对从名门贵胄所出的小姐来说,更是伤上加伤。
过高的社会地位,导致她们的名誉容不得一丝的损害。
她不能害了那女子,她是无辜的,况且她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辙,那样的恶梦她不想再品尝一次,太沉重了她负担不起。
这一切只能说他的承诺给得太晚,而她又太过小心坚持,怨不了谁。
如今事情已走到这一步,已无路可退。
「怎麽又哭了?」左砚衡宠溺地问道,拇指细细将那些让他看了心疼的泪珠一颗颗抹去。
段宴若没有回答,而是揽住他的颈项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要几个?我希望生四个,两个男的,两个女的,最好男的先出生,好照顾後来出生的妹妹们。」
左砚衡听到她的回答,她哭的原因不再追问,反而开心地将她从床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如小鸟般地倚偎在自己胸前。
「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只要是你我的孩子都好。」
他的回答让段宴若幸福与伤悲在心头缠斗着,撕扯着她的心,让她必须紧握双手来抵御这痛楚,却也因此在手心中留下深深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