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熟悉的南襄花香在鼻间隐隐散着,让她忍不住的深呼吸。
夹带着暖意的湿润,随着粗糙手指的移动,将身上所有黏腻一并带走,只留下清爽的舒适,身下的潮湿与闷热,更是被一阵如飘在云朵上的飘浮感给带走,只是她的飘浮之旅并没有维持太久,便落在一团如棉花般柔软的被窝中。
晒过太阳的乾净香气,为她带来小小的幸福感,让她不自禁地笑弯了嘴角,伸手将包裹住她赤裸身子的被子拥紧,如猫般地以脸磨蹭了几下贴於脸上的绵软,便准备由着疲倦带她再度沉入梦乡。
只是不远处一声隐着宠溺的低笑让她不舍入睡,想睁开眼来看,但与左砚衡的交战已让她体力透支,实在累极。
只能静静听着那声低笑的主人,爬上床像是在拆解着什麽东西似的。
应该是床褥,因为她听到一声厚重布体落地的声音。
床上的响声停止,换成红砖地上传来宽大脚板行走的声音,每一步都轻柔无比,可以清楚感受到那人暗含的温柔与体贴。
这让在半梦半醒间的段宴若胸口漾开幸福的涟漪,也让她决定从疲惫中清醒。
她用力睁着依然疲倦的眼,望着随意套件外袍,在床前忙进忙出的左砚衡。
看他一下摺丢在床下的脏床褥,一下拿被她的汗浸湿的枕头,
他将床褥与枕头叠成一座小山,捧着拿出房门外,才准备塞给站於门外的丽芙时,却发现她一脸的羞涩,低着头,一脸想接却又不知道怎麽接,应该是床褥上的暧昧气息让丽芙感到不自在,导致那拿床褥出门的男人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他那困窘的模样,叫她挪了个舒服的位置欣赏着,嘴角更是情不自禁地弯弯笑开。
没想到这个总是自命不凡的左世子,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只见他以下巴要求站在丽芙身旁的怒海,将乾净的床褥枕头转交给丽芙,怒海依令做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手上的脏床褥与枕头塞入怒海的手中,才一眨眼工夫,丽芙手中抱着的乾净床褥与枕头便被他给夺走。
在丽芙想窥探房内的情形前,左砚衡像是未卜先知般,门板快速地关上,却在门板撞上门框前,放缓了力道,让门轻轻合上,成功阻隔住外头的视线,虽段宴若身上裹着厚棉被,但里头却是赤裸的,对他来说是严重的衣衫不整。
她的肌肤只有他能看,其它都不准看,即使是女人也一样。
他转头看了眼躺在贵妃椅上的段宴若,而段宴若早在他察觉前便将双眼闭上,装睡着,因为她想看这位手不动五宝的大世子,要如何舖床?
左砚衡像是发现什麽好玩的事,嘴角不断高扬,但随後露出无可奈何的一叹,便将床褥与枕头抱向床。
因为段宴若在他转身走向床时,又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他笨手笨脚的舖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