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咨询的主题是“她”。
徐文很温柔地笑了笑,走到窗边按下开关。窗帘自动缓缓合上,屋子里的灯光变暗,颜色变得昏黄。徐文在木桌的侧面打开一个木匣,转了个方向让余落看,里面放着各种味道的香薰蜡烛。
“这个吧?”余落指了指一个写着der的蜡烛,他自己也用同样的牌子。
“我们聊一下你说过的那个人。”徐文回到座位,桌面上次放的书已经不见了。“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很多年,大概是12岁的夏天……”余落很慢地吸一口气,雪松带着暖意的味道沁入鼻腔,这种味道很像冬日坐在柴火燃烧的壁炉边,怀抱着柔软的毛毯。
他认识霍杨比霍杨认识他要早那么一点点。
霍杨念书的初中是他父亲资助过一个实验楼的。落成剪彩的那天,父亲出乎意料地带他去了那所名声不怎么好的学校参观。
他坐在那个临时搭建的红色地毯的台子下面,侧过头能看到上台领奖的少年,白白净净,脖子上有一根很长的绳子,上面挂着一枚钥匙。
留守儿童?余落坐在霍杨看不见的角落安静的注视着他的身影,心里慢悠悠地想。
他坐上汽车回家的时候,父亲从前排转过头,“看到了吗?你不要跟他们一样,这学校的小孩都是没爹妈管的,长大就是小流氓。”
余落隔着涂了灰色防护层的玻璃看向窗外,那个白净的少年走在一个老人旁边,背着很,腿很直很长,可裤子不好看,像是老年人才喜欢的样式。
和他一样不好吗?明明看起来很乖的样子,余落看着窗外想。车子发动起来,小少年的身影渐渐缩成了远处的一个小点。
徐文适时地抛出问题,他转个方向看着电脑屏幕,不再直视余落,“他对你来说很重要,你自己有没有清楚地一时到这一点。你在受他的影响。”
“嗯。”余落闭上眼睛,就像那天在春天的草坪上,霍杨闭着眼靠在他手臂上一样。“他能解决很多问题,他说一切会好的。”
他是很温柔的人,他是个包容心很强的人,他不问为什么,他自己会看答案,可是他看到了那个不可见人的答案之后居然没有离开。
小时候的霍杨比现在燥很多。即使成为了同桌,余落也没有跟他搭讪变得更熟,他只是看着而霍杨呼朋唤友玩得很开心,回到座位时候却又会安安静静地一个人看书,有时候转过来把头搭在自己的手肘边讲书里的故事。
“什么答案?”
余落出了诊所,手机上有好几个系主任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