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接受!
搁在她肩上的手逐渐收紧,陆晓兰从靠近的阮宏发身上嗅到一阵辛甜香,脑袋随之发晕,他嗓音压低了:“兰兰,我看你脸色好差,你这两天是不是睡得不好?我也是,一想到你要跟我分手,睡不好吃不香,我真的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安静的地方?
休息?
大白天的,去哪里?
陆晓兰脑袋像被甜香熬成粥,昏昏沉沉的,声音靠得很近,像是在心底震荡出来的声线。她因为害怕抗拒而紧绷着的肢体软和下来,被他拢着肩往前走了两步,听见他温柔地夸:“乖。”
这一声夸奖,与前日遇上的神秘女孩的声音倏地在脑海中连结起来,成为迷雾中的一抹亮光,让她惊醒过来。
在短短一瞬,
不对劲……
‘你提分手之后,如果我没算错,会变得很倒霉,情况严重的可能会见鬼,出现幻觉,直至你回到他身边。’
她想起那个少女的话,在不笑的时候,有种与外表年龄不符的冷冽。
‘在你神智不清的时候将它贴着皮肤,可以暂时压一下。’
对了!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惟一的浮木,不管可不可靠,都是最后的希望,陆晓兰将手往手袋里翻了两下,摸到纸质的刹那,冷意从指尖传导到脑袋,像是冰泉灌顶,神智猛地清醒,从阮宏发的手臂中挣扎出来。
完全没料到她会反抗,阮宏发一愣神的空档,陆晓兰就不管不顾地往回冲,向着保安亭的方向跑去,寻求保护。
避免闹出事,他只能暂时离开。
阮宏发快步走过巷子,坐进预备好的座驾钻入车流之中。
扑到保安亭的陆晓兰脸色煞白,吓了保安大哥一跳,把凳子让给她坐下。
程念给她的白纸,她从刚才就攥得死紧。
这时,陆晓兰用发抖的左手掰开因为紧张过度无法放松的右手,把纸张摊开来,原本空无一物的雪白纸张,竟是从中心位置变得焦黑。
有什么化学原理可以让墨透明水现形,她已经没空去想了,在极度惊恐之下,只能相信,是那位陌生少女给她的纸张救了她一命。
阮宏发带走她,是想对她做什么?
她不敢深想。
陆晓兰想立刻去找程念,但站起来就发晕,只能在保安亭继续坐着。
待她稍微好一点,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不适合上门做客叨扰,而且她一个人也不敢在晚上出去了,只能明天天亮的时候,再打车去一趟水榭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