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精。
这是何等的赞美,她美滋滋地收下了。
坐在副驾的陈胜瑾心道不妙,正想劝妹妹冷静,不要跟她较劲,这女的邪门得很。
未等他开口,程念面带微笑,语调和缓,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我们同龄,都是女的,打起来无非扯头发挠脸。你把我脸挠破了,我去贴个创可贴就是了,你现在满脸颊的红痘痘,不怕被我挠烂流脓?到时候什么医生也救不了你。”
“你!”
“对,是我。”
陈胜瑜气结,可是无可奈何,她不敢打,光脚不怕穿鞋的,万一小贱人发起疯劲来……她觉得自己的脸比程念娇贵多了。
等她的劲卸去,程念也松开了手。
悻悻然的攥着裙角,陈胜瑜小声嘟哝:“你怎么敢这样对我……”她忽然想起哥哥坐在副驾,手背抹眼泪:“哥!你也听到了,她欺负我不止,还威胁我!”
“都别闹了,胜瑜,你一激动皮肤充血,脸就更红了。”
“念念,真把你脸挠了大家都不好见人。”
陈胜瑾按了按额角,不咸不淡的各打五十大板,还没开学就开始头疼。
“别叫我念念,”
程念阻止他不熟装熟的举动:“我没什么不好见人的,要真打起来,她打不过我。”
顶着陈胜瑜不忿的瞪视,她慢悠悠的挑眉,兴味回望:“怎么,你想试试?”
……她真不敢。
陈家兄妹俩各有各的软肋,一个是被程念掐得缺氧,一个怕她真来挠自己的脸。
她恨恨道:“今天放我,我就要让奶奶把你赶出去!”
“好哇,你可以试试。”
程念心情很好的拆开一颗大白兔糖,奶味在舌间漾开,冲淡了车厢里的人渣味。
忿忿不平地扒着车窗看风景的陈胜瑜瞥到一个正打喷嚏的老人,眼睛一亮,哀求哥哥让司机在学校附近停下,替她买副口罩----不能不去上学,也不能戴面具,她假装感冒,怕传染同学,戴个口罩总行了吧!怎么之前没想到呢?想到不用被同学看见难看的一面,她心中一松,脸上也有了笑容。
陈胜瑾将妹妹视为自己面子的一部份,自然也不希望她在学校丢脸,痛快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口罩的遮挡下只露出一双剪水瞳和半截笔直鼻梁的陈胜瑜,立时又变回了典雅高贵的陈大小姐,学校里情窦初开少男们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