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又笑了:“人不能连续犯相同的错误哦,我都说我家不缺钱啦。”
胜利噙泪微笑:“对啊,小舅笨死了,往后可怎么办呢?”
灿灿双手拉住他的手腕,嬉笑摇晃:“不怕,您不是要跟我混吗?我有出息就够啦。”
下午胜利返回长乐寺,慧欣正在院子里收衣服,看见他也不问这半天去了哪里,只说:“城里很热吧,厨房里有绿豆沙,渴了就去盛一碗,消暑解腻。”
隔了片刻,见他没反应,又叫他别在日头下立着,到阴凉的地方歇息去。
胜利上前接过她怀里的衣物,再取下剩余的,抱回客厅叠放。慧欣随后端来一碗绿豆沙搁在茶几上,转身去给佛龛上的长明灯添香油。
“阿姨。”
他憋不住出声,“您怎么不问我刚才干什么去了?”
慧欣笑道:“你不想说,问你也多余,真想说,哪儿用得着人问。”
他齿尖压住下唇,按出一个白印,恳请老太太坐下谈话。
“阿姨,您给我讲讲我出生时的情形吧,以前没听家里人提过,我自己也没想着问,如今想了解情况,也只敢请教您了。”
慧欣乐于相告,问他打算先听什么。
他没底气地问:“我出生时,爸爸真的很高兴?”
她失笑:“那还用说,他高兴得像一夜回到解放前。”
“哈?”
“解放前他们家是大地主,要是不垮台他就是吃穿不尽的小少爷,风光得很。”
少年被老太太的幽默逗笑,情绪舒展不少。
“那我妈出走以后呢”
“恩,简直气坏了,天天发火骂人,普天下的脏话基本上教他骂遍了,他也知道这样造口孽不好,后来一冒火就跑到我这儿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