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躲开他的拉拽,贯彻执行赛家不外传的流氓作风。
“大哥少管,再啰嗦我就让你陪我睡!”
秀明说不出话,糟心得直捶心坎。佳音扶住小姑肩膀,温言商量:“要不今晚让你大哥和小勇睡,你去我屋里睡。”
千金用力摇头,盯着景怡冷笑:“我这人宁吃砒、霜不吃亏,谁都别想整治我!你们打量他为什么要和灿灿睡我偏不让他如愿!今天就让他知道,除了他,还多得是男人陪我睡觉!我让他守空床去!”
美帆是文雅人,面对泼妇觉胆寒,正好赛亮吃完宵夜从厨房出来,她急忙拉住他,让他出面调解。赛亮只是看一看,笑一笑,漠不关情说:“我犯不着劝她,反正她是不会想和我一起睡的。”
说罢潇洒上楼,不管妻子如何难堪。美帆愧对众人,追到楼道假意指责:“人如果被与大众区别对待,就该自觉地检查原因,同样是哥哥,为什么只有你不被妹妹亲近,好好反省一下吧。”
贵和担心妹妹继续胡闹会被家里人当做“公害”对待,本着息事宁人的目的将她领回房去。景怡冤冤枉枉当了受气大王,黄连下肚苦在心,灿灿上去摇晃他的手臂,小脸写满乐观:“爸爸别理妈妈了,她就是个人来疯,明天就好了。”
父子俩班师回营,余人也都散了,秀明伺候女儿洗脸洗脚,等她睡下已是凌晨一点整。微雨斜送,夜像一条浸湿的毛巾,散发着泥土芬芳。
他晃眼见窗外有片片白色飘落,出门查看,见台阶上积满白兰花瓣。雪白的香屑坠入污泥,这惹人恻隐的景致令他想起不久前伏在怀中哀泣的女人,悲其身世,再度感叹红颜命薄。
“她那么聪明漂亮,做父亲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佳音过来唤丈夫休息,听他喃喃自语,还当他在心疼女儿,不禁业火复燃,含怨讽讪:“你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二十四孝老爸了,还想怎么宠女儿呀?干脆找根绳子,成天背在背上得了。”
秀明扭头叫苦:“这才刚消停,你又找茬,要吵架等家里没人再吵,免得惊动楼上那几个冤家。”
他脾气来去都快,已放下刚才的争执,佳音却还在气头上,想起他对女儿偏听偏信,对她无理取闹就窝火,趁机冷笑:“我哪儿敢跟你吵啊,人家说你昏君不纳谏,专门杀忠臣,我看这话一点没错!”
秀明大怒:“哪个混蛋说的这没出息的东西连自己老婆都降不住,还好意思对别人说长道短!”
“你别乱冤枉人了,景怡是心疼千金才让着她,以为人人都像你,只会拿老婆撒气!”
“我怎么拿你撒气了?!”
“吼这么大声不是撒气是什么?你一直是这样只会挑别人毛病,从不想想自己说话有多难听,我不是口香糖,别动不动就嚼,我治不了你的口臭。”
佳音气哑丈夫仍不解恨,走出几步回头补枪:“大半夜的别挑事了,知道你烦,今晚让你一个人清静,我去和小勇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