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和屁颠屁颠赶来,见面后赔笑:“叔叔,对不起,公司有事来晚了。”
察觉郝辛脸色铁青,他像撞到了墙壁,态度更为恭谨。
“您有什么吩咐吗?”
郝辛将跟前的文件袋推给他:“你看看这个。”
深埋在心的危机感爆炸了,他预见到文件袋里的东西,迟疑十余秒才慌惶地打开来。厄运没放过他,那一张张照片刀枪剑戟般刺来,霎时间腥风血雨。
“这、这是谁给您的?”
“我也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了,这些照片都是真的,你大学期间在一家酒吧打工,专门伺候有钱女人,用色相换取金钱,就是人们所说的男妓。”
郝辛仿佛镇定的判官,说出的话抵得过满清十大酷刑。
“叔叔!”
贵和焦急前倾,像坠崖者做着下意识地挣扎。郝辛凛然喝止:“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们家家风清白,我女儿的品行也很清白,你这种行迹污秽的人根本配不上她。”
末日的丧钟敲响,贵和魂魄顿失,花了很长时间才听懂他最后的判决:“我代表质华宣布和你终止恋爱关系,你要是还有羞耻心就别再接近她。”
犹如被一群妖魔拖入地底,贵和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感应,蓦然回神,窗外日光陈旧,绿树尽数颓黄,如同他的心,生机已尽了。
正似迷路小孩般彷徨无措,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坐到了郝辛之前坐过的位置,风雅微笑:“赛工,这儿的咖啡很好喝吗?让你一坐就是一下午。”
梅晋。
贵和的迷茫尚未褪去,困惑地望着这个冤家。梅晋垂眼看向散在桌面上的照片,悠闲地拈起一张。
“照片拍得不错,赛工当年真是青春貌美一枝独秀啊,可是豪门阔少怎么会去当牛郎呢?难道这也是令尊给你布置的任务,让你去体验生活?”
疑案揭晓,贵和的双眼火炉似的燃烧起来:“是你干的。”
调查他的过往,教唆蒋先勒索,又向郝辛告发,有这种财力又有报复动机的只有此人,他居然到现在才察觉!
自身都含恨,梅晋更要猖狂讥笑:“现在才发现,你的反应太迟钝了。”
贵和起身扑上去狠狠揪住他的衣领,真想当场杀了这个置他于死地的凶手。
梅晋保持着胜利者的淡定,得意地往他伤口上浇注剧毒。
“你已经输了,垂死挣扎有什么用呢?质华有严重的道德洁癖,绝对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