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你也别问,让我喝就是。”
聂阳点头道:“请。”
之后,他也果真没再说一个字,静静的看着田义斌一碗接一碗的喝着,泼洒
的酒浆把价值不菲的衣料染湿了胸前一片。
一连喝了四坛,田义斌脸上微微发红,双目却依然炯炯有神,他怔怔的看着
聂阳,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接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双掌一拍桌
面,那沉重酒坛活物般从桌上跳了起来,紧接着他左掌一推,就听啪的一声激响,
破碎的瓷片齐刷刷飞向了对面的墙壁,噼噼啪啪尽数嵌入墙中,摆出了一个青黑
色的“仇”字。
他看着墙上大字,微眯虎目,霍然站起,转身便走。
聂阳一直看他走到消失不见,才默默的头看着墙上的字,也不知道田义斌
这一下发泄,究竟是为了仇恨的“仇”,还是姓仇的“仇”,亦或是两者皆有
只是此刻聂阳更讶异的是另一件事。为什么田义斌没有带走自己的女儿这
样一个已经失去了内功仅剩些花拳绣腿的美貌女子跟着这样一个就是为了引人来
犯的rgetk游椋无疑是十分蝟盏摹br
究竟是对他女儿其余的自保功夫有信心,还是别的什么
聂阳叹了口气,颇有些不愿的走向了田芊芊的房间。
他轻轻敲了敲门,不料里面传出了带着清晰哭腔的声音,“进来放下就可以,
门没闩。”
聂阳一愣,正好看到一个托着一木盘饭菜的小二走上楼来,才知道被误认了,
便过去接了过来,打发小二走人,推门进了屋。
也不知道这父女两人究竟谈了什么,屋子里的地上碎了至少三四个杯子,周
围也是一片狼藉,甚至还有一排逆鳞射出的飞针钉在墙上,不知道的见了,还以
为是有强盗来过。也不知道这逆鳞是她何时从何处拿到的,多半是田义斌给她捎
来的吧。
“你还不出去,我”田芊芊向着床里趴着,屏风翻倒在一边,双腿垂在
床边,听得出还在抽泣。她说着转身过来,却一眼看见了聂阳,登时一愣,微微
张开了小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初见她时,她就易容改扮又刻意诱惑,叫聂阳一气宣泄了积郁已久的心魔。
之后她又不知动了什么心思,不断地试探着聂阳的防线。所以现在眼前这略带惊
慌梨花带雨的田芊芊,这还没有做出诱人容姿,难得露出了纯然面貌的娇艳美人,
还是聂阳第一次看到。
黛眉将蹙未蹙,水眸凄雾朦胧,两潭盈盈波光,泪痕犹在香腮,红唇微颤,
欲说还休不知几分凄苦,低泣婉转,柔肠结何止楚楚可怜。
这般失措到没有持续多久,也不知是她掩饰功夫了得还是这副模样也是做戏,
只不过一转身用帕子擦了擦,再头时,已是媚融于唇角一丝甜笑,如果不是
那幽幽双瞳还留着些许残痕,聂阳真要以为刚才那狠狠撞进他心房的田芊芊只不
过是他发梦而已。
“聂大哥,你怎么来也不说一声,闷头敲门是要看人家的笑话么瞧我这里
乱七八糟的,丢人死了。”她笑着下了床去拿了笤帚,利落的收拾起来。
聂阳这才心下稍定,竟为她现在这副刻意而为的模样感到安心。他心底隐隐
觉得,刚才那样的田芊芊,触动了他心底某处并不想让其接触的地方。
那里已经有了董诗诗,已经不需要更多的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这时直接问出刘啬所说的关于董凡那催心术的事情并
不妥当,便问道:“芊芊,你和田爷谈的不愉快么”
田芊芊手中帚柄猛地一顿,接着继续扫了起来,帚头压在地上,却比刚才用
力得多,连柔润悦耳的话音也有些微微发颤,“聂大哥,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可
能现在还在想着我为什么不跟爹走,是么”
聂阳迟疑了一下,道:“谈不上讨厌与否,我只是无法相信你而已。而且你
留在这里徒增自己的危险,你也知道有人想用你的命挑拨你爹来杀我。我没余力
保护你,你应该清楚。”
田芊芊把笤帚立门后,侧着身子坐在了桌边,离聂阳不过半臂之遥,保持
了恰到好处的距离,“师父教我的第一件事便是识人,我连着错了那么多次,这
次总算没再看错。”她似是惋惜般的幽幽一叹,沉默片刻,才说道,“只可惜,
却晚了一步。”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很快那张俏脸上就又漾出了动人的微笑,“聂大
哥,不是爹不想带我走,是我不愿意跟他走而已。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自然要赖
着你才行。”
聂阳看不穿她究竟想要什么,到底是真的动了心,还是纯碎得因为被拒绝而
不甘,只好道:“你若是想让我轻松,更应该你爹那里才对。”
田芊芊微微蹙眉,把头扭了开去,低声道:“你想赶我走,这算是用对了法
子。一直提他一直提他,明知道明知道人家不想听”
“那终究是你爹,有什么事情要闹到如此地步”聂阳一直没有体会过父母
亲情,心中说不遗憾那是骗人,看到田芊芊有父亲疼爱却不知珍惜,心中自然而
然升起一股气来,口气也重了几分。
“我不会原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