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应该是累了,祁敬之没趣,就没再开口。折腾了一天了,他倒真是累得骨头快散架了,才闭上眼没一会,就失去了意识。
旁边没了声音,宋逸转过头,发现祁敬之已经睡着了。
他翻了个身,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
直到刚才,他都还没从祁敬之胳膊受伤的事中反应过来。夜深人静了,耳边传来的只有祁敬之粗重的呼吸声,看着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他才对今天发生的一切逐渐有了真实感。
比起担心,更多的应该是后怕。
他不敢去想,如果没有这么幸运,如果再晚一步,他今天是不是就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
第二天早上,宋逸醒得很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侧着身子睡了一夜。
他下床看了看病床上的人,祁敬之微侧着身子,皱着眉头,估计难受了一晚上。他有些心疼地抚了抚他的眉心,小心翼翼地扳过了他的身子。
祁耀连夜回家了,是祁文涛送他回去的。祁文涛好说歹说最后还是只请到了三天的假,一天都不给多的。
宋逸回家换了身衣服后,买了早餐又重新回了医院。公司没什么人性,不允许领导层请长假,尤其是他这种骨干员工,所以顶天就给了一天的假。
他进宋惟病房的时候,小家伙还在床上熟睡着,他拿着早餐去了隔壁,祁文涛已经来了,正在收拾东西。祁敬之也醒了,靠在床上盯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
祁文涛看到宋逸,惊讶道:“呀,宋逸你来这么早啊?”
“祁叔。”宋逸喊了一声,“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早饭过来,你们吃点吧。”
“哎哟,谢谢你了。”祁文涛接过了早餐,“我刚想去楼下买。”
“小猪头醒了吗?”祁敬之问他。
“还没,一会吃了午饭我就带他回家。”
“嗯,你今天不上班?”
“请假了。”
“哦……”
祁文涛在场,两个人都不怎么自在,聊个天跟没见过几天的陌生人似的,说几句就尬笑两声,宋逸还好,平时话就不多,祁敬之就比较痛苦了,好多呼之欲出的流氓话眼瞧着快从嘴里蹦出来了,看到祁文涛的脸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宋逸也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说了一声就回了宋惟的房间。
他怕自个儿再呆一会,祁敬之的舌头得打个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