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卷干净的白纱布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还有一些清凉油之类的药膏。他将纱布展开,两手配合从肋骨处穿过去,在肩胛处汇合,然后再缠一道。
“你到底遇上了什么事?”身后突然传开的声音让沈棠的动作一滞。他背对着浴室,赤裸的后背上那一圈白色的纱布格外刺眼。庄墨离把项链放在枕边,绕过床尾走到他身前将纱布接过来。沈棠自然的松开手,任由庄墨离摆弄。
“……翻车了。”沈棠解释道。
“是吗?”庄墨离一边质疑他这个解释的合理性,一边没有停歇的帮他绑纱布。
“浴室里的项链是你的吧?”庄墨离看到他额边的细汗,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认得的,那个祖母绿。”
“嗯。”沈棠有点有气无力的说。
“要送人吗?”
“……嗯。”这一声回答来的很迟,迟的庄墨离可以趁着他思考或是走神的劲儿一股脑的把包扎的动作完成。
白色的纱布绕了三圈,庄墨离将纱布在肩膀处系紧,“疼吗?”他有点掌握不好松紧的力道。
“还好,再紧一点吧。”
庄墨离点头,将纱布再拉拢几分。
“好了。”庄墨离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作为第一次包扎的成果,还是很不错的。
“谢谢。”沈棠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目光上扬的看着他,漆黑的跟黑墨一样的眼睛吸走了庄墨离的全部注意力。
庄墨离显然出来的很急,浑身还冒着热气,身上围着跟刚才沈棠一样的浴巾。他光裸的上身因着热气,白里透红。
沈棠看着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莫名其妙的加重几分。一呼一吸,清冷的空气在身体里打个转儿出来,已经变成热腾腾一片。
生理反应比大脑反应快的事在沈棠身上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比如生死一线的时候,靠理智完全没有用,只有身体的本能直觉能够在关键时刻保自己一命,正如壁虎断尾,蝾螈尖肋。
但是除此之外,再难有事让他不能用理智去解释。
可是手还是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被满眼的景色诱惑,被不断升高的体温促使。
双手触上他腰线的瞬间,庄墨离像一条受惊的鱼一样仓皇的弹开了。他站在距离沈棠两米之外的地方,与刚才的触手可及大相径庭。他的呼吸混乱,好不遮掩的看着他的眼睛里盛满了还没有安定下来的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