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琦拿着干粮和羊皮袋蹲在子宁面前,强行张开她的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喂她饮水。
“该解释的话奴婢都解释过,姑爷就别再置气了,一切该为大局考虑。”灵琦沉声安慰着。
大局,什么大局!
子宁心里狠骂,猩红着眼也瞪了灵琦,她现在心里在意的不是殷瑜把她带走,不是沈瑛不在,而是自己最信任的妻子竟然暗中联合着殷瑜骗了她。
她为了他来骗他!
还叫她别置气?
怎么可能不气,怎么可能不怒!
这种滋味,就是生生的背叛。
她的心,像被千针刺穿,痛得锥心刺骨。
可是她也很清楚,如果沈瑛不骗她,她是绝不可能答应随殷瑜离开。
让这样的理由膈应在心尖上,想恨都恨不起来。
殷瑜靠近了子宁身侧,解开她颈背棘突之间的凹陷处的哑门穴,令她动口能言之后不敢出声和她对话,旋即转身去了庙外免得更加触怒她心情。
灵琦放下羊皮袋,拿着干粮再喂到子宁唇边:“奴婢奉着小姐的命令要照顾好姑爷,其它的事奴婢一概不会过问,一概也不知。姑爷如果想早点回蜀城就先配合殷将军,早点办完事也能早点回小姐身边。”
子宁眸色暗沉,默了片刻,一个骂字都未曾脱口,心里再如何盛怒也不会迁怒在灵琦身上,她只是听从吩咐的丫鬟,事情本与她无关。于是她妥协了灵琦,张口去食着干粮,但她不会轻易原谅殷瑜!绝不原谅他利用了沈瑛。
翌日,夜幕渐退,天微微亮,晨露极寒。
子宁盖着厚毯睡熟时,突然感觉到男子刚烈的气息,她马上敏锐地警惕醒来,睁眼一看果然是殷瑜。
殷瑜无视她的怒色,将她一把抱起,往庙口而去。
子宁遂眯眸狠瞪着他,咬牙暗怒道:“要么解开我的穴/道让我自己走,要么就让别人来伺候!你再碰我一下衣角,我就算没办法抵抗你,但我还能绝食。”
她真真厌恶透了他。
从没这般厌恶过一个人。
殷瑜充耳不闻,将她抱上马车里,双手有些不舍得从她身上松开之际,速隐藏袖中攥成实拳,似是要把掌心里的余温珍藏起来。
一众人又继续开始赶路,她们小心路避开人多喧杂之地,专走僻静的路。到几个县城时,殷瑜和所有守卫都会先乔装潜入打探情况,安全之下让灵琦单独驾马车带子宁过关卡,每回顺路通过便一刻也没多逗留,立即过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