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婆婆,”方锦书道:“书音想求您的,便是拨一个丫鬟好生教导芳菲。有这等难得的缘分在,我想着能将她一直留在身边。”
靖安公主何等眼光,她只这么一说,便知道了她的打算,看着她目光慈爱,道:“是个有情义的孩子。”
方家定然也有调教得当的家生子。但方锦书宁愿忍耐一些不便,要将共患难的小姑娘调教起来大用,是个念旧情的。
她这样有情有义,靖安公主当场便答应下来,道:“好,你去诵经的时候,就让她来我这里。”
得到靖安公主的亲口许诺,比方锦书自己预料的还要满意。当然,这是建立在她对靖安公主的了解上,才能如此顺利的打动她的心坎。
又有了这些天的努力,才会水到渠成。若是刚开始就提出这样的请求,在靖安公主这里只会被列为拒绝往来的名单。
余下的事,自然不需她再操心。
……
洛阳城里,修文坊学堂。
课余时间,乔彤萱拿了一个银质浮雕莲纹盒子,凑到吴菀晴跟前,显摆道:“瞧瞧,书妹妹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吴菀晴柔柔一笑,道:“书姐姐有心了,在庵里还惦记着我们。”
“你一定也有,快拿出来瞧瞧。”乔彤萱撺掇道。
“我的放在妆台上。”吴菀晴道:“书姐姐不是说,净面之后取用最好么?随身带着也用不了。”
乔彤萱扬了扬头,道:“我就是特意揣来,好教有些人知道:书妹妹就算进了庵里,也是宫里头的旨意,正经为英烈皇太后祈福的!”
“别只会在背后说些酸话,有本事,也单独面圣去!”
这会是课余时间,下一节课的先生还没进来。她声音有些高,一下子就吸引了晓月阁里所有人的视线。
听了她的话,唐元瑶忿忿不平的将下节课要用的书本拿出来,重重的往书案上一摔,发泄着不满。
她在国子监复选时,被端成郡主狠狠地折辱过一次,大病一场。回家后又被父亲继母责罚,幸好有个大哥顶着,她才得以安心养病。
这之后,她回到学堂后萎靡了许久。但在心中终究觉得,是方家姐妹害她如此狼狈。人便是如此,端成郡主她惹不起,只好迁怒于地位相等之人。
方锦书入了净衣庵,她没有少在背后煽风点火,说她是惹怒了帝后,才被罚入净衣庵抄经反省。同一件事,正有正的说法,反有反的道理。因这其中涉及帝后的缘故,谁又说得清楚呢?总不能去找皇上求证。
乔彤萱纵然为方锦书抱不平,也没有依据,只好不与她计较。而此时,得了有力的证据,自然要好好的反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