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出人意料。
司岚笙吃了一惊,巩太太惊呼道:“觉儿,这可是你祖父赏下的!”
“母亲,玉碎了,还可以有更好的。但人没了,就什么都换不回来。”巩文觉看着巩太太,眼神极其认真,道:“这块玉佩,既然被人利用,就不再是我所有。”
“祖父那里,我自会去请罪。”
“唉……”巩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倔脾气的儿子。”
她盼着巩文觉快快醒来,但又怕他听见和方家婚事作罢的消息,必然会闹腾。哪里知道,事情就这么巧,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司岚笙还未告辞之时醒来。
“觉哥儿,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司岚笙叹气道:“只可惜,你和晖姐儿有缘无分。”
“我是受人陷害,而她又有什么过错?”巩文觉沉声道:“既然不是我们的错,为何我们会有缘无分?”
“觉儿,你可能堵住悠悠之口?”巩太太道:“先是有了你和方锦佩的事传出来,再紧接着你和晖姐儿定亲,你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春闱。这样一来,定然会影响你的名次。”
为了这次的春闱,巩文觉准备多时,正要全力一搏。他在三年前就可以下场,但为了取得更好的名次,才等到现在,只待厚积薄发。
会试时要糊名,但在殿试时学子们在金銮殿上作答,由皇帝点出了大学士和重臣们当场批阅。
他的名声若是受了影响,在最重名声的文臣们眼中,纵然文章做得再好,品性有问题的人,想进一甲也就成为了不可能。
这,可是关系着他一生的大事。
正因为此,巩家才忍痛放弃了方锦晖这个媳妇。和巩文觉的名声比起来,一个媳妇算得了什么。方锦晖是很不错,但品貌俱佳的女子可以再找。等科举的名次出来,巩家的选择只会更多。
毕竟还有司岚笙在,这句话,巩太太原本并不想说得这样露骨。但巩文觉如此,让她不得不以儿子的前途为考量,提醒他。
但这样一来,司岚笙就显得有些尴尬。巩家母子的私房话,她在这里显得很是不妥。
“巩太太,感谢你的招待,我这就先告辞了。”司岚笙告辞道。
“大太太,还请稍坐片刻。”巩文觉挽留道。他转向巩太太,道:“母亲,我已经想好了,今年先不下场。”
巩太太大吃一惊,道:“觉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巩文觉的父亲、巩太太的丈夫如今只是国子监生。他读书少了些灵性,纵然十分努力刻苦,奈何不是那块料子,前途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