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镖头笑了笑,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他的马快,这一来一回,误不了功夫。”
镖师这才松了口气,道:“原来镖头早有准备,倒是我多余的担心了,还望镖头勿怪才好。”
“你提醒的对,”戴镖头看着他,认真地道:“我们镖局的信誉,就是靠兄弟们的血汗给打出来的。抛头颅洒热血,红货也要送到地方。”
“是啊,”镖师感慨道:“这未失一镖的名头后面,谁知道有多少不容易。”他叹了口气,道:“话说回来,镖头你怎么突然出手相助?兄弟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戴镖头摩梭着手中的扳指,沉声道:“这事,有些蹊跷。那位夫子一看就是乡间的教书先生,怎会有人特意针对他。我便看了一会,没想到竟是冲着那个姑娘去的。”
“那位状元郎我没听过,但手底下能有这样的人物替他卖命,想来是个不简单的。”戴镖头道:“干我们这一行,就是要广结善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但是,”镖师忧心忡忡道:“对方口气甚大,想必来头不小。这结交了一个,却可能得罪了一座大山。我心头总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戴镖头哈哈一笑,道:“若只计较利益得失,那人活一辈子还有什么劲?!你看这些阴私手段:下药、以多欺少、暗杀,那就算是一座大山,也长满了枯木,不靠也罢!”
他不屑道:“你我热血好男儿,难道要坐视不成!”
“好!”他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成功地激起了几名镖师的热血,轰然叫好。
“镖头说得对!若是我们钱爷在此,也一定会出手的!”
“镖头放心,兄弟们都挺你。回了镖局若是被怪罪了,就说这是兄弟们所有人的主意。”
在这间破败的茶寮中,一众好汉热血沸腾。在疾驰去往京城的马车中,林夫子抱着女儿不敢撒手,一直跟她说着话,生怕她给昏睡了过去。
要抢时间,就顾不得舒适,马车比之前颠簸了许多。刘管家坐在车辕上稳住身形,眉头紧锁,没想到快到京里,却中了招,这让他始料未及。
如今只希望林姑娘的伤情不要太重,否则他都无颜见自家公子。
幸好那一剑刺出的部位在腹部,理应不会危及生命。但这是对他们这样的江湖人而言,林姑娘一个弱女子,流了这么多血,能不能挺过去还真不好说。
和丰镖局的那名镖师见状,安慰他道:“刘兄放心,我们镖局都在毛大夫那里看诊,他最擅长治疗剑伤,不会有事的。”
感激他的好意,刘管家道了谢,心头仍然是忧心忡忡。
但此时担忧也是无益,不如想想对方的来路。在距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设伏,且如此嚣张,这背后的来头一定不小。
应该不是承恩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