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乔家相比,唐家的地位远远不如,他的嫡母继母更非世家女儿。继母做起事情来,只要在脸面上过得去,私底下待他们兄妹并不地道。
但说起来,唐家的情况也比乔家也简单许多。
唐鼎的嫡母离世的早,迫使他不得不提前长大。对这样的事情,他看得淡了,反而比两人要豁达许多。
他的笑声,让暖阁里的气氛一松,将两人从伤感的气氛中惊醒。
褚末笑了笑,给这样的冬日增加了一分亮色,他道:“还是贤弟高见,是愚兄着相了。我们既非世杰兄,怎会知道他的心思?”
方梓泉笑着举杯,道:“来!我们为世杰兄干一杯。祝他此时此刻,正逍遥自在。”
三人饮过了酒,褚末道:“只是世杰兄不在,却颇有不便。我记得乔家园子里有一株老梅,往年都是乔兄陪着我过去赏梅,今年想来无缘得见了。”
方梓泉笑道:“褚兄果然是风雅人,还念着那株老梅。再过一年,世杰兄也该回来了。”
庆隆六年,就是新一次大比之年,而眼下已经是庆隆四年初。乔世杰不可能等到庆隆六年才回来,而且就算他想,乔家也不会允许。所以顶多在庆隆五年的下半年,他就会回京。
“那也还有一年。”褚末有些失落。只是他们如今不再是孩子,出入内宅颇为不便,而园子正属于后宅。
“那又何难?”唐鼎洒然一笑,道:“我知道有个供下人进出的角门,从那里过去,就是花园子。”
“不妥。”褚末连连摆手,道:“我们贸然过去,惊动了姑娘们就是罪过。”他最是怜花惜花,这怜的不止是盛放的姹紫嫣红,还有那些似鲜花一样娇嫩的姑娘们。
“怕什么。”借着酒意,唐鼎挥了挥手,道:“世杰贤弟曾经带我走过那条路,偏僻的很,没几个人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那株老梅,从那个门出去不远就能到。我们就去那么一会,谁知道。”
“那些个下人,谅他们也不敢胡说。”
他们都是各府上的正经少爷,只要没惹出什么事来,这些下人怎么会去无聊的嘴碎。要知道,议论主子可是哪家都不会允许的行为。
“你们去吧,”见褚末有些意动,方梓泉道:“我的身份,若是遇着了人,恐怕有些尴尬。”他毕竟是乔家女婿,乔彤萱如今不在,他私闯后宅算是怎么回事。
唐鼎哂笑道:“梓泉贤弟还是这么无趣。算了,我也不勉强你。我们走吧?”
褚末衡量再三,问道:“你不骗我,那里果然很偏僻?”
“我骗你作甚?”唐鼎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要去就走,恁个废话。”他们几人关系好,说话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