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褚太太不是旁人,她的冷静客观,比已过世的乔太太更甚。她不会因此而迁怒于方锦书,教训褚末道:“你还知道自己冲动了?这件事,万一露了半丝口风出去,被指责的,只会是她。”
“你以为,这是在害她还是帮她?”
“儿子知道错了。”褚末诚心认错。当日之事,若不是他冲动,怎会惹来郝君陌的注意,也就不会有后面两人打的那一架。
“少爷,该喝药了。”小厮端着一个托盘,在门口禀道。
褚末虽然是外伤,也要配合服药活血化瘀,才好的快。这个时候他本该在自己房中,却来了褚太太的院子,小厮也只好将熬好的药端来。
“先喝药。”褚太太道。
瞧着母亲面色松动,褚末心头暗喜,装出一副怕苦的表情,呲牙咧嘴地把药给喝了。褚太太看得忍俊不禁,明知他是故意,也忍不住心痛。
“这次,你就该长个教训!”口中虽然这样说,褚太太却命丫鬟拿了蜜饯出来。
拈了一颗蜜饯在口中抿着,褚末笑嘻嘻地看着褚太太,道:“儿子就知道,还是母亲疼我。”说完,却是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
才用过午饭不久,喝了药更觉困乏。
“你去后面的暖阁里歇着,”褚太太心疼他,道:“我这就来写帖子。”她原本就打算着过了年再去一趟方家,两家的亲事,不论方家应与不应,也该有个答复。
褚末这个赏梅宴的提议,却正合适。司岚笙若来了,就能在对答中看出她的态度。只是这场宴会,该请哪些夫人,还需要费些思量。
“辛苦母亲了,儿子还是回去午休的好,没得扰了母亲。”褚末这般说着,却又忍不住掩了一个哈欠。
“去去!”褚太太没好气道:“都困成这样了,回什么院子,养足了精神再走。”
后暖阁就在褚太太的院子里,是单独辟出来的一个有里外两间房的套间。外间有待客用的桌椅,里面是一张软榻,放着书架和一架古琴。这里,是褚太太看书、弹琴、待客、小憩的地方。
褚末倦意上涌,在小厮的伺候下脱了外裳,只着中衣躺在软榻上,拉上丝被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小厮在墙角处的香炉上点燃一炷香安息香,便掩了门退了出去。这里是褚太太的院子,少爷在这里歇息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他跟守在门外的小丫鬟打了招呼,道:“大少爷在里面休息,你们勿要扰了他。大少爷吩咐我找的书,我还没找到,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