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液的流出,他只觉得身子一阵一阵发寒。止不住的疲惫涌了上来,他再也支撑不住,眼一闭昏迷过去。
“公子,公子?”
迷迷糊糊中,权墨冼听见有人唤他。他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木川焦急的脸。再看看四周,天色已然大亮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林中的空气十分清新,耳畔传来鸟雀的啾鸣声。林中静谧,就好像昨夜那场惊险万分的逃杀并不存在一般。
只是,左肩处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昨夜并非做梦。
见他醒了,木川大喜,叫道:“刘叔,刘叔!公子醒了。”
“醒了好。”刘管家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他坐在对面的树根之下,看着权墨冼笑笑。
“刘叔……”权墨冼问道:“那些人呢?”
“都干掉了。”费了他很大的力气和这一身伤,但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果,公子的命保住了,连木川也没有损伤。
昨夜他和那领头的黑衣人搏杀了一场,用以伤换伤的搏命打法,最终将对方斩杀。顾不得身上伤痛,连忙跟着痕迹找了上来,埋伏在暗处将另外两人也都杀掉。
搏斗了一夜,将对方一队人马全部干掉,刘管家几乎力竭。若不是他的临敌经验丰富,其中有一个闪失,死的就会是他们三人。
这会儿,危险总算过去。
三人之中,却是年纪最小的木川,全须全尾没有损伤。就着木川的手喝了一口水,权墨冼看着刘管家,突然笑了起来。
他越笑,越是开怀。
当一切黑暗都成为过去,些许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死里逃生,才越发知道生命可贵。
看着他,刘管家也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咳嗽。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渗出来,显得有些可怖。然而,这都挡不住他笑得洒脱而肆意。
半晌之后,权墨冼停了笑声,道:“这次回京,就多雇几个护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是他低估了对手的凶残,才在这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这样的错误,犯一次也就够了。他既是在刑部,就免不了要查案,总不能每次都让刘管家一个人苦苦支撑。
“好。”刘管家应了,道:“回京了我就去物色几个。”
吃了些干粮,木川到林子外牵来昨夜留在外面的马,扶着权墨冼和刘管家各上了马。他不会骑马,便照旧坐在权墨冼后面。
这里,离驿站原本就很近了,不到两刻钟功夫,就进了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