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热闹,难得一见。
要是能亲眼见证,将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打落尘埃,将是多么过瘾的一件事。
因此,与此案相干的不相干的人,只要有闲暇的,就都来到刑部门口。他们伸长了脖子往里望着,哪怕里面还没有半点动静。
刑部的衙役拄着水火棍,神情肃然。
在刑部的后衙里,顾尚书端坐在椅子上,等着人来回禀结果。
今日这案子,闹得民怨沸腾。宫里虽未明言,想必都盯着他的动静。他既不想得罪了承恩侯,又顾着民意,还有捉摸不透的上意。
就怕顺了哥情,又失了嫂意。
实在是艰难!
“大人,”他的心腹匆匆走进来禀道:“侯爷说他不来了!请大人秉公执法。”
“几分真?”
在官场上,要能听明白话,就得听话音。承恩侯如此说,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威胁,他必须要弄明白。
“依属下看来,侯爷已放弃了肖沛。”
案情爆发后,肖太后就训斥了入宫求情的承恩侯,且至今没有动静。
“大人!”一名员外郎快步进门,禀道:“有人击响了鸣冤鼓。”迟迟未曾升堂,外面的人没了耐心。
“大胆刁民!”顾尚书冷声道。
若放在以往,他定要让那等敢胡乱鸣冤之人好看。但今日,他哪里敢犯众怒。
再没有时间让他思考,顾尚书在屋中踱了几步,心头下了决断:“走,升堂!”
“威武!”
众衙役拄着水火棍齐齐顿地,鼓噪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大堂内外气氛肃穆。
“升堂!”
顾尚书神色肃然,缓缓踱步迈入公堂,往公案后一坐,官威十足。
“带人犯!”
“是!”
围观的人群屏息吸气,安静等着结果。但这并不代表着,所有的结果,他们都能接受。
这里热闹非凡,权墨冼却在刑部后衙里,打开手里的一份公文,细细读着。
因这件案子的重要,整个衙门的人几乎都涌去了前面。
后衙安静得,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一只白色蝴蝶扇动着翅膀,安然在外面的草丛中飞过。
“大人!”
一名员外郎进了房门,拱手道:“大人您还坐得住,这分明是您一手侦破的案子。”
权墨冼抬起眼,笑道:“审案原本就是尚书大人之事。”
“唉!”员外郎顿足,道:“那也不能将大人您完全排除在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