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怎会背井离乡,远离家中父老。
“如何想到来京城?”权墨冼问道。
“家中老父亲说,京城乃天子脚下,为非作歹者不敢乱来。”吕双又道:“贺家商队的管事也跟说我,当今天子圣明,洛阳城里更安全。”
“只是我们的银钱已被讹得所剩无几,只好在北邙山脚下的一处村子里找了一处空置的农舍,安顿下来。”
“所幸村子里的人听说了我们的遭遇后,都对我们很好。见我有几把力气,便让我跟着他们上山打猎。这么过了几个月平静的日子,没想到我今日又再次闯祸。”
他痛苦地抱着头:“我怎么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只是我妻子有了身孕,好不容易才猎得两头野狍子,就指望着换了银钱买些滋补的回家,给她好好补补。”
“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我对不起她。”
“你不必自责。”权墨冼道:“错不在你。”
“可是,那名伙计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吕双捂住脸,热泪从指缝中流出来。偌大一条汉子,此刻无助的像个孩子。
他想不通,自己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没招谁惹谁,老天爷怎么就不肯放过他?
以为能重新开始,妻子也有了身孕。
日子再难,也总算是有了奔头。
背井离乡又怎样,他有一身好力气,人还年轻。总想着,能给妻儿一个安稳的日子。
“所以,你才想要逃跑?”权墨冼问道。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场景,与之前那场噩梦何其相似。
他将人打伤,对方趁机贴上来,以被打为理由,一边敲骨吸髓,一边肖想她的妻子。
他花费了莫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获得重新开始的机会。
难道,又要被打回原形吗?
若果真如此,他又能怎么办?这回,可是被衙役当场抓获。
他怎样都可以,可是,他的妻子又该怎么办?她才刚刚有孕,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怎样才能生存下去?
若再有不怀好意之人窥探,她又该怎样保护自己。
想到这些,几乎将他击垮。
不!
自己怎能认输。
眼下这位权大人的名声,他来京城不算久,也略有耳闻。
听闻,他替百姓做主,伸冤叫屈,令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