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京官到了地方上,必备的出行仪仗。
码头上迎接的官员见了,忙率众上前。他们在接到权墨冼要来的命令后,就开始准备接待,每日遣人打探三次权墨冼的行踪。
为了不让地方官员太过辛苦,权墨冼特意选在午后到达,正是一日中最温暖的时候。
“权大人。”
亳州知府夏泽林是一个面容和蔼,身形发福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很是怕冷,在官袍里面还鼓囊囊地穿了好些衣裳,被勒得圆滚滚的,有些可笑。
权墨冼从船上下来,他领着别驾、司马等一众官员上前拜见。
“大人一路辛苦了,本官特地准备了接风宴,就等着大人前来。”他乐呵呵地笑着说道。
夏知府乃是四品官,从官阶上来说,还比权墨冼高了一品。
然而,权墨冼是京官。自古以来,京官到了地方上,就见官大一级。原因无他,谁让京官是最靠近政治中心的呢?
尤其是奉命办差的,回京后都是要复命的。
地方官都指望着将京官接待好了,回京后替自己美言几句,有助于年终考评、升官。
权墨冼笑着拱手:“夏大人,我奉命办差,这段时日就要叨扰于你。”
“权大人太客气了,这边请。”
听他这样说,夏泽林放下了一半的心。
对他们地方官而言,最怕上差是个刻薄难伺候的主。权墨冼的大名,他也都听说过,只是没见过人。
京中传言,权墨冼就是一个天煞孤星,克妻叛族,黑口黑面不通情理。
所以,在这之前,夏泽林的心头很是忐忑,反复嘱咐下属要小心说话,不要得罪了他。
这个照面打下来,权墨冼一表人才、态度有礼,不似传言中那般难以靠近。
接风宴设在亳州最好的酒楼之中,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
“权大人,你这才刚到,好生歇息半日。”夏泽林道:“要办差,也不差这一天半日。”
“大人说的是。”权墨冼笑道:“在船上待了几日,我也想先好好松松筋骨。”
“我们亳州有些地方很不错,大人若是不嫌弃,我陪着你去散散心。”
亳州离洛阳城不算远,但也难得接待一次京官。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想方设法跟权墨冼打好关系。
权墨冼笑着摆摆手,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下个月十五就要成亲。这次出来,恨不得赶紧办好事,速速回京。”
“啊,原来如此。”夏泽林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连连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扰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便是,我一定全力配合,不会误了大人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