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权墨冼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这却是巧了。他早不行刺,晚不行刺,偏偏在这当口?”
巧的不仅是行刺。
刚刚才将男子尸身从井底打捞上来,王忠就被抓捕归案。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也过于巧合。
前一刻刚发现冤死之人,下一刻就是真凶显行。
要是桩桩凶案都能破得如此轻而易举,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做青天大老爷?
“吴大官人,这是你府上的人。”权墨冼道:“本官就先给你个机会,你来审出他的口供,本官不追究你管教不严的罪过。”
让他来审?
在场众人都觉出来个中蹊跷,心头狐疑。
亳州本地的官差知道这位吴大官人不是好惹的人物,查案可以,自然不会在这当口反对,招来记恨。
只不过,他们忍不住在心头嘀咕着,这位权郎中,看来不如传言中那般厉害。摆明了的事情,让吴大官人自己来审?
从刑部来的捕快则不然,他们更了解权墨冼,知道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吴大官人掩下面上一丝微笑,拱手道:“大人英明。”
他在心头暗自庆幸,权墨冼是难糊弄,好在他提前准备了后招,如此方能应对过去。
审讯结果,不出众人所料。
在吴大官人的询问下,这名叫王忠的护院招认,是他杀了这名来自异乡的读书人。
起因是他赌红了眼,输了大笔银钱。他在街上见到这名读书人钱财露了白,便哄骗他认得对方前来投亲的人,将他诱入吴府。
“大人,我本不想杀他的!”王忠两眼通红,吼道:“他连银票都给我了,偏偏不舍得那只玉镯!”
他摊开双手,道:“这怪我吗?”
“你……”吴大官人气得直哆嗦,后怕道:“你这还是有理了?我这府里,竟然藏着你这样的凶徒!我真是瞎了眼。”
“大人,草民已经问清,请大人秉公执法!”吴大官人一脸大义灭亲的模样。
“杀人偿命,押走。”权墨冼淡淡道。
“是!”众人听令。
陈三哆嗦着上前:“大人,那草民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亳州了?”
权墨冼摇摇头,道:“冤魂告状一事虚无缥缈,还需要你的证词,且等本官结案。”
“是。”
陈三一脸无奈,却又不得不听令。
“大人若有用得上草民之处,尽管吩咐!”吴大官人拱手,示意长随端上来一个托盘,道:“众位官差老爷辛苦了,不成敬意。”
托盘中整整齐齐盛放着的,是泛着光泽的铜钱。这样的辛苦钱,乃是官场惯例。
权墨冼示意身后的衙役收下,率众离开了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