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又囡这时才隐约觉得不对劲,脚底逼人的寒意让她包在软质长靴内还穿了羊毛厚长袜的脚丫子冻僵了。
雷亚歆见蓝又囡整个人缩成一团,长手一句,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彼此互相取暧。
蓝又囡不由得战栗着,怎么也停不下来,只能*在雷亚歆的口,让他紧紧抱着,脑部失去了运转的功能,成了一团浆糊。
「好冷……」
「抱着我。」
寒意袭人,蓝又困难抵酷寒,渐呈昏睡,雷亚歆怕她一睡便再也醒不来,每隔一会儿就摇摇她,听到她发出声音,才放心的让她再睡一会儿。
司机看车况愈来愈糟。说什么也得开到收费站,至少有个地方能取取暖,暂时歇息一下,不至于闹出冻死人的新闻。
加足马力,重重踩下油门,车子几乎是不煞车的开着,能*收费站多近算多近了,总比卡在黑压压的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多了。
努力的在雪地上惊心动魄飚车近两个小时,油箱就快见底了,所幸收费站也近在眼前。
司机与收费站人员情商一番,获得同意让他们进去取暖及打电话求救后,便将车子停在马路中央,径自下车冲进收费站内。
雷亚歆唤醒蓝又囡,替她戴上帽子,束紧脖子处、及袖口,以免风全钻进大衣内。郑重叮嘱道:「抓紧我,知道吗?」
蓝又回重重的点头,但车门一开,收费站外空旷的强风更是令人怯步,她已冻得不知东南西北,只知道跟着雷亚歆走准没错。
也不知道为什么,高速公路窄得不敷使用,收费站却宽阔得不得了,台湾、哈尔滨都一样。
疾风强劲得将蓝又囡吹移一大步,她吓得尖叫,「啊!」
雷亚歆慌忙的拉住她,然后紧紧搂着她的肩,一步步小心的走向收费站的小小屋子内,以防滑倒在雪堆中。
终于进到温暖的收费站里,蓝又囡一看,这不到三张书桌大的小房子内除了她、雷亚歆与司机外,尚有四名收费员,挤得一群人连动都不能动。
雷亚歆让蓝又囡坐在暖炉前仅剩的一张椅子上,替她解开外套拉炼,检视她是否无恙。
人在虚弱时总是显得特别的无助,蓝又囡抱着雷亚歆的腰,*在他的腹上,「亚歆……」
雷亚歆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有我在,别怕。」
但雷亚歆心中其实亦有不安,活到三十岁了,他第一次发觉原来大自然的力量是如此的大,而人是如此的渺小、不堪一击。
蓝又回苦笑,「我再也不会说杰克是白痴了。」
看电影「铁达尼号」时,她一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杰克怎么会死呢?海面的浮板一堆,捡几块抱着也能支撑住他的重量。再不然整片海都是浮尸,死抓着一个不放也不至于会结冰沉没啊!
但……当自已亲身体验夜晚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时,蓝又囡才发现,她本就冻僵了,僵得连动都不想动,不由自主的昏昏欲睡,完全丧失了抵抗骇人寒意的能力。
两人似是心灵相通,雷亚歆苦笑两声,接着说:「我们还没泡在海里咧!」
他们至少都穿著羽绒大衣抵御寒冷,光自车上走进收费站小屋短短的十多公尺,冰雪被强风吹进鞋内,他们就已冻得快受不了,若泡在满是冰块的水里……天!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很无奈的微笑,继而搂抱着彼此。
进到小屋内才刚驱走寒意,受不了拥挤的收费员便开口赶人了,要他们到两百公尺外的宿舍,以免妨碍他们工作——其实是要玩扑克牌。
蓝又囡心慌的望向雷亚歆,只见他脸上挂起了个让她心安的笑,帮她将大衣穿好,牵着她的手向外走。
不长的路程,蓝又囡数度差点被风吹走,幸而有雷亚歆在。
到后来,他索勾着她的肩膀,替她挡去强风。
当再次进到虽不太温暖但至少有一点点暖气、而且没有强风的屋内,蓝又囡几乎要感动得哭出来,坐在大厅循环暖气设备旁,她细嫩的脸颊早冻得发麻,鼻子也了。
「好……冷……」她不由得战栗着。
「这里有暖气,妳*到我旁边坐着,等会儿就不冷了。」
雷亚歆脱下大衣,揉揉直发疼的耳朵,隐约知道冻伤了,但他不敢说,以免吓着了已受惊的蓝又囡。
蓝又回*在雷亚歆的肩上,又冷又累,不到片刻,她再度睡去。
抱着熟睡的蓝又囡,雷亚歆被感染了睡意,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半夜三点多,零下三十七度,天色依然晦暗不明,强风疾疾吹拂……
「车来了。」司机拍拍雷亚歆。
雷亚歆搂着蓝又囡的肩满心期待的走出,见到的却是一辆看起来随时会解体的中型货车,车后绑着重的大麻绳,与他们乘坐的出租车相连。
仓皇的挤上货车,门却怎么也关不拢,货车司机使劲的一甩,车窗应声裂成碎片,雷亚歆迅速的挡着不让碎片伤了蓝又囡。
眼见货车车窗灌进令人刺痛的寒风,雷亚歆暗叹口气,搂着蓝又囡走回无暖气的出租车,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已结冰的车门打开。
坐入车内,关上了车门,却还是有冷风钻入。
雷亚歆再也笑不出来了,这里离目的地尚有一百多公里远,他怕蓝又囡瘦弱的身子撑不下去,紧紧地拥着她,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