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但和晏望霄那段感情像一个永不落的太阳,嘲讽他一生的败笔。晏望霄对他动手,不是真的无动于衷,而是失望透顶,身心不得劲。
“好歹我们相爱过……”这句话他原话奉还。
晏望霄有洁癖,有不能接受的底线,他也有。他想了好久那晚晏望霄在酒店和伦守诚被捉奸的事,晏望霄应该是越发不能忍受和他同在一屋檐下,又不是那种会主动提分手、雪上加霜的人,于是做了一场戏给他看,触一触他的底线,看他的反应。如果这是晏望霄逼他主动离开的方法,他无疑是成功了。一步一步踏入晏望霄精心设下的爱情陷阱,无论是这段感情的开始,还是结束,一切尽在晏望霄掌控之中。
任泽余将他送到公寓门口,看着他进去,才离开。
梁松影回到公寓,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室内静悄悄,灯火通明。他仰头望着并不十分刺眼的灯光,感到遗憾。从前他喜欢神秘的黑夜,常常在夜深时创作灵感如潮水上涌。如今黑夜只让他感到危机四伏,邪恶绝望。
他把手机在手指间翻来转去,不时用手指点一下,让屏幕常亮。屏幕显示着通话界面,联系人调出了“萧廷”。萧廷为人寡言,他却以为是萧廷是最懂他的人,他和傅玉以前是过从甚密,但何时有过逾矩龌龊,萧廷对他的误会让他异常难过。
他一边难过着,一边开解安慰自己,坚定着对自己人格品行的信心。这个过程好像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熬过被焚灼的痛苦,才可见光明。
犹犹豫豫,他终究把电话拨了出去。“嘟----”一阵声音之后,自然挂断。隔了五分钟,他再打一次。电话总不通,他缩短了拨打间隔时间,较上了劲,非要打通不可,先前那些忐忑全然无踪。
打到萧廷手机关机,他又接着打他家里的座机。如此反复半个小时,他累了,揣着手机去洗澡。洗到一半,手机铃声响起来,他赶紧洗净手上的泡沫,拿干毛巾胡乱擦几下就按了通话键,“喂你好,我是梁松影。”
“……我知道。”
“请问你是谁?”
“别玩。萧廷。”
“你还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萧廷?”梁松影惊讶地问,“我从前认识的那个萧廷,对我百分百信任,绝对不会把我当做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下流猥琐胚子。”
“lan,你别这样说。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没有。我只是……”
梁松影用毛巾把自己裹起来,站着静静听他讲。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傅玉,其实并不那么喜欢我,或许根本没喜欢过我。我总陪在她身边,不管她经历低潮还是巅峰,她大概觉得我是个可依靠的男人,感激我,才跟我说,要跟我结婚。”
“她向你求婚?”
“嗯。”
“一个女人肯主动和你这根木头求婚,还有什么可担心?萧廷,傅玉我了解,你对她好,她绝对看得见,回报两倍十倍给你,她跟我一样是容易受感动的人。听我一句,你在她心中的位置绝对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