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道:“叶少在那边庆祝生日,有朋友在的,我联系他的朋友去接他。暂时麻烦你照看一下,谢谢!”
“不客气,我挂了。”
梁松影挂了才想起傅玉也在,道:“傅姐,你能看着他吗,我去找二少。”
“行,你去吧。”傅玉道,“但愿不要出事才好。”
梁松影点头,重新戴上口罩帽子,返回停车场取车。
梁松影平时爱玩,记路厉害,五年来,y市中心及近郊的每个地方每条路他都熟烂于心。既然晏望霄是从林华大道开始绕路,要取道到西城零度灰ktv,那么他也开车到林花大道,开导航取道零度灰,遇到下坡道就绕。
下坡的路要么是自然倾斜的地形,要么是人工修建的隧道或高架立交桥。
他在脑海里分析着,每隔两分钟拨一次晏望霄的电话。一辆车忽然出现在不足一米的前方,他发现自己无意中在加速,骇了一跳,猛转方向盘,车头撞到路边的花坛石基。停下来的时候,他的手在发抖,脑袋也乱作一团。
谢绝路人的关心,重新上路。
开着开着就将车停在路边,因为快开到西城直通零度灰,发现没走过一条下坡道。y市是平原地形,除了境内西南方一座名山,其余大都是平得不能再平,况且不走隧道或立交桥也能四通八达。
事情透着诡异。
梁松影只好开回去,从林华大道开始出发,随便选了一条路,并给宋礼发去一条短信,说他正从建康大道北这个方向找。
留意着路边停靠的车,或走动的人,进行地毯式搜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脸上越见烦躁。
他徒劳地任眼前事物自近而远向后飞走,却始终没发现一点晏望霄的踪影。心情低落极了,他朝后视镜上一瞥,镜子里的男人眼神忧郁地看着他。他生气地拍了一下后视镜,转了一个角度。
车前灯照亮前路,灯光中隐隐约约现出一辆车,停在路边。那辆车停得不规矩,车尾伸出马路中间,梁松影差点直接上前撞尾。他放慢车速,多看了那辆车几眼。熟悉的bmw黑色长车身,正是晏望霄的。
他按一下喇叭,经过时摇下车窗,隔着一个副座喊:“二少”将车在前面停好,梁松影下车走到驾驶座旁,敲敲窗子。借着路边灯光,封闭的车内,晏望霄的侧脸隐约在里面,低着头,对敲窗声没有反应。
梁松影着急起来,猛敲不停,“二少!”
车窗里的人缓缓摆动了一下脑袋,一点点按下车窗。
梁松影怔住了。
他说不出那刻是什么感觉,大概是眼见神明走下神坛,跌入泥土中。他弯下腰,看着眼前满身呕吐秽物,又脏,又臭,一脸崩溃的晏望霄,什么也说不话来,一股酸涩堵滞在胸口。过去曾经有过的,对晏望霄的心疼、难过,全部涌上心头,聚成一堆,拧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