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让他白费苦心----之前在出租车上就提前给家里雇的保姆阿姨发消息,告诉她不要做午饭立刻离开家里。
于是只觉得这个小区里的别墅里面跟外面一样漂亮干净得很,没觉得缺了个家政或是保姆的杜景就单纯地相信了江城经常迫测卖度日的谎言。
见杜景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江城丝毫没有身为欺骗方该有的羞耻心,笑得阳光灿烂:“看来我以后有口福了。”
“……”杜景恍然不知这个“以后”里包含着某人多少的心思和潜台词。
而这边江城已经往自己的卧房走去,“……材料都在冰箱里,厨房就交给阿景了。”
“哦,好。”杜景依言往厨房走去。
他的身后,往卧房走去的江城几乎瞬间就收敛了故作的轻松随意,连眉头也拧起来。
几分钟后,褪了上衣的江城站在落地镜前,无奈地打量着镜中青紫了一片、带着血肿起来的肩头。依这个情况来看,至少一个月他是不用去校篮球队训练了。倒是还好之前因为校篮球队训练,没有参加校运动会的项目,否则杜班长恐怕又要操心替补了。
尝试着慢慢活动肩关节,江城微微蹙着眉忍住了痛感对神经的刺激,判断受伤的部位和程度。
大概是专注和疼痛的缘故,江城并没有察觉到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江城,你家的蚝油和料酒----”门被推开,然后话音戛然而止,杜景僵立在门外,瞳孔轻轻地放大了一下。
忍了一路只是不想被发现的江城几乎已经不想回头,只是顿了片刻之后,还是带着有些无奈的苦笑转回来:“只是看起来比较……”
接下去的话音在见到杜景的神情时已然无以为继,视线里杜景难过而无措地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江城面前,伸出手去想碰他肿起来的肩胛,又僵在那儿,然后杜景垂下头去。
“对不起……”小孩儿低了头,声音似乎是有些哽咽,语调里压抑着几乎溢出的难过,“对不起江城……”
“本来不疼的。”江城抬起左手来揉了揉小孩儿的呆毛,“你要是真哭了我肯定会疼。”
杜景闻言,咬着牙把难受的感觉憋回去,只是还是低着头不肯迎视江城的目光:“我需要料酒和、和蚝油,没有在厨房找到……你等一下,我、我做完饭过来……给你上药。”
“所有的调味料都在厨房的壁橱里,阿景在那儿就找得到。”
明知道杜景是难受得厉害,江城自然不会在这时候逼着他抬起脸来,只装作听不出那话音里明显的哭腔,看着小孩儿低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