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妍拍开她的手,语气重了些,“梦想总是要有的嘛!”艺术细胞这玩儿能遗传的,江甜的母亲唐蜜也算艺术家,九十年代红极一时的歌手,之后结婚生子早早退了圈。
江甜笑容忽而有些勉强,她挑开话题,“我看八卦帖子,说乔萱背景不小啊。”
余思妍视线不经意地往手机屏幕一滑,旋即理所当然地回答:“这年头谁还没点背景。”她说完,观察江甜的表情,状似无意地说:“唐姨为什么不喜欢......”
江甜没让她把话说完,左手在脖间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余思妍悻悻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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镭射灯扫射,光线忽明忽暗,酒瓶碰撞裹挟着男女调笑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酒吧经理是个中年男人,板寸头,一身西装熨烫妥帖,看见江甜从门口进来,他直接喊话,“怎么才来?”
江甜跑得有些急,她赶紧捋顺呼吸,“学校临时有事耽误了会。”
和余思妍聊完,临时被辅导员喊去,两个礼拜前,她逃课跑来春树景面试,期末教学查得紧,辅导员要她写几千字的反思报告。
王楠目光在江甜身上逡巡一圈,白色短袖配的浅色牛仔裤,他语带不满,“你怎么还这么穿?”
江甜连忙解释:“包里带了表演的衣物。”
这是她第二次上班,第一次因为服装问题差点儿闹了笑话,她留了心眼,只是今天时间赶了点,还没来得及换。
王楠松了口气,说起正事儿,“有客人想见你,你过去一趟。”
江甜一怔,她对这事有了心理阴影。
前两天也是莫名其妙被拉去陪酒,结果就差点儿出事,那家酒吧的工作是丢了,不过她刚好也打算辞职。
余思妍也没全说错,春树景酒吧确实是她这两年接触到条件最好的,说的直白点,是最高档的,可要是再直白点,其实也只是客人更有钱点,要说其他,其实没差。
春树景,一如其名。
比夜店要风雅,比清吧却又复杂。
大部分酒吧入了夜就是群魔乱舞的风月场所,春树景却不设年轻人酷爱的蹦迪,舞台表演分为不同的模块,风格各异,更在意所谓的情调。
王楠见江甜愣神,胳膊肘子撞了一下她,下巴稍许一抬,指向西侧卡座,“博恩建筑的纪总,你留点心。”
江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眸光一顿。
远处卡座里,男人半倚在沙发上,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他两手摊开搭在沙发背上,离他半米的距离,同样坐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指腹捏着杯柄,晃荡着手里的红酒杯。
她认得其中一个,昨天在派出所和陆铭周一起的。
短短几秒的功夫,沙发上的男人目光悠悠滑了过来,两人四目相接。
江甜犹豫了半秒,撞着胆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