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简丛过来,简楚明又亲自起身给他拉开椅子,布置碗筷,
简丛则从他身侧走过去,坐到了另一边。
简楚明手一顿,又把碗筷给他递过去。
他坐下来,耐着性子问简丛:“怎么精神这么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简丛从保姆手上接过牛奶,道了声谢,没搭理简楚明。
简楚明不气馁,又给简丛夹油条,笑道:“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了,你妈还…”简楚明收住话音,他意识到失言了。
简丛却面不改色地问,“还什么?”
简楚明没说出话。
简丛把油条夹到了一边,“我现在也不吃油条了。”
简楚明马屁拍在马腿上,被噎了个正着。
见简丛一手拿起手机开始翻看,简楚明又转移话题,“我记得你这个手机也用了几个月了吧?苹果新机出来了,我给你订一个。”
“今天我妈忌日,我不收礼。”简丛站起来把椅子推回桌下,他说:“我吃饱了,先去花店拿花了。”
他穿上鞋出了门。
门梆地合上那一刻,简楚明的心重重一跳,他嘴唇微微翕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静云公墓在郊区,从家到那得有一个小时路程。
车上只有父子两人,简丛坐在后排右侧,环抱着一大捧洁白鲜嫩的白玫瑰,他偏头看着车外飞速驶过的风景。
简楚明通过后视镜看他,轻声问:“儿子,你想你妈了吗?”
简丛别着头,没说话。
他舌尖顶在牙齿上,一只手握紧了另一只手腕,眼眶还是红的。
怎么会不想呢?逝去的人化为白灰黄土,活着的人伤痛成了心里的痂,经此一别,于人世间再无相见。
唯有想念。
车停在了公墓外。
今天是工作日,偌大的墓园冷冷清清,工作人员将他们领入墓园内,交代他们祭拜事宜。
简丛走在简楚明之前,先一步到达碑前,将花放下。
他走路总是痞样,今天却站得格外直,他站在碑前恭敬鞠了三躬,简楚明慢他一步,拿着花先鞠躬而后放下白菊。
工作人员又递过布巾,简楚明仔仔细细地把碑擦了一边。